叫。
如今被阎惜泪软软糯糯一唤,只觉得浑身连同骨头都酥了起来。
“泪儿,你先——”
站好。
他没机会说了。
阎惜泪这些年练的就是此道,手段配以她天生的媚姿,只要她想,没有男人能拒绝。
缠绵过后,没有旖旎,只有凉彻骨的寒意。
顾清风头回对她生气,几乎暴跳如雷,清醒的那瞬间,将她用力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
阎惜泪从未见他如此生气,盈盈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在即将要落下之时,她先一步用手背抹掉了它。
“没做什么,”阎惜泪做出毫不在乎的模样,“不用多虑,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几分本事。”她的声音隐隐发颤,但她却高高扬头,撇着唇角。
顾清风不愿再和她多说,捞起一旁锦衣,朝她身上抛去。
……
很长一段时间,顾清风都没有见到阎惜泪。
只是偶尔听四刹秦芽说:
“五妹任务信手拈来。”
“我在她这年纪的时候,根本就不敢接大任务。”
“不得不说天生媚骨真好啊,男人就吃这一套。”
“唉,就是可惜了,五妹这样,门中没有谁会娶她吧……年轻时候还好,老了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字字句句,像针,刺得顾清风有些透不过气。
这次秦芽又来了,还是一如既往说着与之前相差无几的话。不过末了她向他伸出手去:“药呢?”
“什么?”
“那个药啊!”秦芽双颊微红,“话说回来你跟泪儿是不是吵架了?她以前不是很喜欢粘着你嘛,现在都差我来跑腿了。”
顾清风心里微微一跳,瞥了秦芽一眼。好在她素来大大咧咧,很多话只是说说而已,连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顾清风见她并不追问其他,也就松了口气。从药匣子里取出瓷瓶,问她:“要多少?”
秦芽像看白痴似的上下看他:“泪儿的任务铺天盖地,当然有多少来多少,难不成你想只给一颗?泪儿有了孩子你养啊?”
被秦芽怼得哑口无言,顾清风将匣子里剩余的三瓶全部拿出来,递给她。见她对这药并不在意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你让她……少吃。”
秦芽敷衍挥手:“知道了。”
入夜,顾清风辗转难眠。
阎惜泪那样做,他无疑很生气,只是他不知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
就像她的任务,他从最初隐隐不快到如今一听就心如火烧,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指摘她一句。
原因很简单,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他不配。
纵使已成为往生九刹之一,曾经那段卑污的过去,还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没什么能给她的。
“咚”。
门外一声短促又明显的撞击,像是有人在外面徘徊迟疑,良久后才伸手拍了一下。
顾清风心有感应,当即起身开门。
月光朦胧,细细碎碎撒在她的鬓边,让她看上去美丽又脆弱。而她泪眼婆娑,望着他说:“我不太舒服。”
那样的眼神,是再隐忍的人也藏不住的难过。
……
阎惜泪病了,是他不会,却能轻而易举激起他愤怒的病。
“上次任务是谁。”
“我……不能说……”
“谁。”
“……”
她默默拢起双腿,蜷缩成一团,默不作声。
顾清风杀人,绵里藏针,她知道他万无一失,万一呢?上次的任务,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谁。”
“……”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