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对光明神教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感官,有时候看到安德烈这样待人和善、文化水平挺高的神职人员,心里偶尔甚至还会向往一下。但耿江岳老妈的出现,真的毁了她对光明神教所有的好印象。 粉到深处自然黑……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高速上开车,但真的不是没有道理。 马依依摇摇头,用无比强大的控制力克制住自己,绝不再和耿江岳的妈妈多说半个字。 “圣母”阿萍同志冷冷一笑,认为自己果然“神恩无敌”,轻而易举就战胜了狐狸精小寡妇,心里越发得意,转头就继续唱:“神就是我的心就是我的命,我们活在世上只为见证它放光明……”大厅里的所有人,顿时头皮发麻,可愣是没人再喊停。 不大部分人是看在耿江岳的面子上,不跟“圣母”计较。 另外一撮信教的,则纯粹是不想干出政治不正确的事情。 “圣母”这可是在赞美神啊,让她闭嘴,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不够虔诚?…… 所有人满怀着要死要活的情绪,艰难地忍受着耿江岳老妈制造的高浓度精神污染。 熊猫紧紧攥起了拳头,梦梦拿毯子裹住了头,刘嘉伸出手,在墙壁上刮灰…… 就在安安咬牙切齿地想着,结婚后绝不要和婆婆住在一个屋檐下,厌恶的心理即将到达顶峰时,突然间,整座避难所,明显晃动了一下。 大厅天花板上的灯,轻轻眨了眨,光线明显微弱下去,整个房间,几乎陷入漆黑。 这一瞬间,避难所大厅,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了。 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圣母”的歌声,再次被打断。 所有人紧张地望向大门的方向,屋外却没有半动动静…… “爸爸……”安安害怕地拉住安德烈的手。 安德烈的手有点发凉,他喘着气,颤抖着拿出通讯器,呼叫守在门外的保安,问道:“彼得,保罗,外面怎么了?” 通讯器里,却只有信号不良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回音。 安德烈的心,瞬间仿佛沉入了海底,被巨大的压力,狠狠地捏了一把,差点就要心梗。 108层结界啊! 这都能下得来,那该是什么级别的怪物? 可是……可是幻灵界破口,不是已经被堵上了吗? 大厅里的喘息声,逐渐短促而沉重起来。 每一个人都意识到,情况绝对不妙。 虽然不知道将会出现什么,但这种等死的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 天花板上的灯光,还在持续地变弱。 在那种乌云盖顶的压力下,终于有人顶不住,突然尖叫出来:“啊——!” 随着这声尖叫,大厅里的光线,终于彻底熄灭。 大厅里的人群慌乱起来,开始不由自主地聚成几团。 耿江岳老妈吓蒙了,正不知所措,忽然却听耳边有人念起了《大光明经》:“我们在天上的神,正如我们在地上的父。愿你的意志行走人间,正如祂行于天上;愿你的光洒向暗黑,正如祂照耀永恒;愿你的力量遍布四海,正如祂充满仆人之躯……” 安德烈一家三口,双手抱拳捧在胸口,闭眼默念。 黑暗中,越来越多的人念起这经文,房间里,点点灵力慢慢集中一处,光点越来越多,天花板上的灯光,也像是从黑暗的力量中挣脱出来,一点点艰难地恢复亮度。 耿江岳的老妈见状一喜,冷不丁大喊一声:“哈里亚!” 刚喊出来,只听砰的一声响,避难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进来,天花板上的灯管,一下子全都炸开。数不清的黑影,从外面涌入地下,几十个围在耿江岳老妈身边的避难者,被黑影卷住,在惊慌的尖叫声中,被快速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安安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耿江岳的老妈被黑影卷住,急忙大喊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