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骑马去镇上买了些酸枣糕便回来了,那人已经睡熟了,花凝便将酸枣糕放在一旁,也不吵醒他,只是坐在床边宠溺的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丝。忽的碰到那人的脸,竟然有些发烫。
花凝便抚上他的额头,心中后悔起来,真是不该在水里折腾那么久,花凝便只得又去镇上请了大夫来瞧。
大夫道,只是着凉了,并无大碍,开了药便回去了。
花凝给他熬了药,天便暗下来了,花凝轻轻唤他,“纤钥,纤钥,醒醒。”
那人喃喃道:“不来了。”
花凝有些好笑,又有些愧意,到底是身娇体弱的,不能太欺负他。花凝继续晃了晃他,道:“纤钥,起来把药喝了,听话。”
那人哼哼唧唧挣扎了许久才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道:“好热。”说着便去掀被子,花凝连忙制止他,道:“你生病了,不要掀被子,再着了凉更不容易好了。”
说着便将被子拢的更紧了些,轻轻将人扶着坐起来,将药碗递到他嘴边,道:“把药喝了。”
那人喝了一小口,便嚷嚷起来,“好苦,我不喝。”
花凝软声道:“苦也要喝掉,不然身子好不起来,要一直难受了,乖,快喝掉。”
怀里那人听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吵大闹起来,“不要,不要,我不喝,你不疼我了,不准逼我喝药。”
花凝心中有些好笑,这个人平时便是孩子气,怎么生了病便真真与个孩子一模一样了?花凝给他擦擦眼泪,温柔道:“没有不疼你,不喝药,你一直病着,我心疼呢。”
那人依然瘪着嘴,道:“你不爱我了。”
花凝低头吻了吻他,道:“纤钥哥哥,我最爱你的,听话些,把药喝了。”
听了这句‘纤钥哥哥’,那人才稍稍平静下来,道:“还要亲亲,才喝。”
花凝笑了起来,又低头亲了亲他,这才将药喝了。花凝又拿过那酸枣糕,剥开油纸,递到他嘴边,道:“吃点东西。”
那人这才开心的吃起来,吃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了,又开始吵闹着要睡觉,花凝便将酸枣糕收起来,扶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花凝看着床上那人,想着眼下怕是也不好叫他回去睡了,便去了干娘家托干娘收留阿越一晚。
花越倒是高兴的很,他正想粘着舅舅不愿回家去呢,这下好了,晚上可以和舅舅一起睡了。花凝摸摸他的头,道:“在舅舅这里不准吵闹,打扰舅舅休息,知道了么?”
阿越连连点头,花凝这才放心下来,便要回家去了。江大娘拦她,道:“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吧。”
花凝摆摆手,沈纤钥一个人在家里叫她不太放心,便道:“不了,我先回去了,劳烦干娘了。”
花凝回了家便将沈纤钥吃剩下酸枣糕吃了,也上床躺下了,担心他半夜起来踢被子,花凝这一晚上睡的一直不是很熟。不过她倒是多虑了,沈纤钥睡着了倒是十分安静乖巧,一夜都不曾踢过被子。
次日一早,花凝便起身摸了摸沈纤钥的额头,那人已经不烫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翻身下床去镇上买了些清粥小菜和酸枣糕回来。
回来时,沈纤钥还睡着,花凝将东西放在桌上,到床边唤他,“纤钥,起来吃饭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来。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身子,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散落在胸前,遮掩住斑斑驳驳的痕迹。
沈纤钥张开嘴,声音沙哑,道:“好疼。”
花凝将那人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弄开,道:“哪里疼?”
那人委屈的哼哼起来,呶着嘴道:“腰好疼,腿也疼。”
看样子是下不来了,花凝只好将粥和小菜端到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给他,那人喝了两口便嫌弃道:“好淡,我要吃酸枣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