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学斌的视线向外扫了一眼,知道东子和秀宁都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而是自顾自的还在“参观”着外面奢华的回廊和庭院。
古学斌又吸了一口气,道:“如我刚才说的,这里是母妃留下的,但是我知道父皇把它交给我,是另有目的的。”
苏瑾瑶很聪明,想了想就立即道:“重蹈覆辙?”
“是。”古学斌当然也明白,当他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来报仇的。报他母妃当年被杀之仇。
然后皇上就将这栋别院赐给了他,表面上像是给予他一些补偿,可实际上,是为了提醒他不要重蹈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
顿了顿,古学斌说道:“瑾瑶,在你上一次离开京城之前,我还蒙在鼓里,或者说是初窥门径,却还不能得知真相。但是当皇祖母把一切都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父皇把这里交给我的真正意义。”
苏瑾瑶能够听出古学斌话里的无奈和尴尬,其实他也不过是无知无罪的一个人,却因为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误承担了太多太多了。
只是,儿子永远都不能责怪母亲,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斩不断的。
古学斌夹在其中,难免会觉得累了。
“那府里的这些人?”苏瑾瑶是想知道,古学斌还让那些当年伺候过他母妃的人待在这里,总是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古学斌这才松开了苏瑾瑶的腰,重新如以前一样将她宠溺的抱起来放在腿上,这次是直接把头枕在了苏瑾瑶的颈窝,说道:“我在惩罚他们啊。”
“真没看出来。”苏瑾瑶扁了扁嘴,道:“我倒是觉得你在享受被人高高捧起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太子爷应有的待遇吧。”
古学斌勾唇一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命,他们喜欢被人当作狗一样的奴役,我也就成全他们而已。
”
说到这里,古学斌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他们其实有一大部分是当年我母妃从部族里带来的,是母妃贴心的奴才。另外的一些,则是母妃进宫之后收服的,也都是一心一意跟着母妃的人。可是我觉得,如果他们早些劝慰,或是多加提醒,母妃也不会错到了最后。”
苏瑾瑶的眉头也皱了皱,可想而知,有些人就算是心里的点子多,但到了真正的时候也未必都能够敢于去做。
可是也有的人,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是架不住身边人的蛊惑和诱导,也就向错误的方向一步步的迈了出去。
估计当年的拓跋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明明靠着无双的美貌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够,更是感到了重重的威胁。
加上身边的人可能在不断的给她出主意,她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因而也间接的连累了古学斌这个本来应该很有发展的皇长子。
换句话说,古学斌中毒、被迫离开皇宫的悲剧,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拓跋云姬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服侍皇上、照顾儿子,把孩子好好的培养长大。相信以古学斌的聪明和能力,不但可以把太子之位坐的更稳,而且对他的母妃也会尽心孝顺。
到时候拓跋云姬才是真正的母凭子贵,等到古学斌继位那天,她也就是顺理成章的皇太后了。
可是谁能想到,明明是一步好棋,愣是让拓跋云姬给下烂了,最后落得个人死镂空,还连累了儿子。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坑爹”的,没想到这个云姬是真正的“坑儿子”。还是大坑特坑了一通,古学斌能不觉得心累吗?
而这些人,就是古学斌故意养在这里的。以人为镜,可以正身吧。
皇上赐给他这栋宅子就是为了提醒他,现在这些人前呼后拥的架势反而更加让古学斌记着从前的错误,不会轻易再犯了。
苏瑾瑶也靠在古学斌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