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镇压那棺中的遗骸,希望它们能就此长眠。
“请鞠躬默哀,安东尼神父。”
他突然说道。
神父看了看教皇,随后服从的低下了头颅。
莫名的哀伤充斥着这不大的地方,就像是无形的气体,一点点将这一切充盈,将二人彻底吞食,那情绪在这黑暗里发酵,升腾,坠落,如此起伏。
默哀不到半分钟,在此期间教皇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些棺木,悲哀或欢喜,让人看不透。
“这些是……”
神父问道。
“最后的秘血,这会是新教团的基石。”
教皇推开了身旁的一个棺木,那沉重的石砖仿佛有千斤之重,推开后庞大的侵蚀一瞬间压迫着神父,即使是意志如此坚定的他,一瞬间脑海里接连闪过了数不清的片段,有的是回忆,有的是幻觉。
“好久不见啊……”
教皇叹息着。
棺木内是一具高度损伤的尸体,血肉与银白的金属绞合在一起,骨骼畸形生长,那狰狞的样子已经难以分辨出他的人形,反而把它形容成妖魔的尸骸更为贴切些。
“这是……猎魔人。”
短暂的震惊后,神父缓缓说出了这具尸体的身份,紧接着目光看向这圆厅的四周,那一具具棺木。
这里是一座墓地,猎魔人们的墓地。
“在圣临之夜时,梅丹佐猎魔人们将妖魔压制进了静滞圣殿之中,随后赶到的其他分支猎魔人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把静滞圣殿完全封死,除去天国之门外,所有的逃生通道都被切断。”
教皇说着那不被人知晓的死战。
“战斗持续了得有数月,没错,数月。
上任教皇令静滞圣殿保持静默,他没有启用最终决战,导致所有猎魔人被缚银之栓束缚,而为了杀死那些妖魔,这些猎魔人完全妖魔化,滚烫的圣银摧毁着他们的躯体,可圣杯释放的侵蚀又不断的拯救着他们。
猎魔人们依靠着仅有的意识战斗,到最后厮杀就变成了一种死亡的循环,残留的侵蚀与那妖魔强大的生命力不断将两方的尸体复生,于是战斗,死去,再次苏醒。”
整个世界都随着教皇的诉说而微微颤抖,仅仅是听那讲述神父都能想象到那一切,亡者永远不会得到安宁,不断的苏醒,战斗再死去。
“到最后反而是猎魔人的内战了,他们杀死了那些妖魔,接着便是杀死队友,毕竟他们已经彻底妖魔化了,那些日子里,即使隔着这么深,你也能在圣纳洛大教堂内听到那来自地狱的厮杀声。”
看着那扭曲得无法辨认的尸体,教皇缓缓关上了棺木。
“当我们再次抵达静滞圣殿深处时已经过去小半年了,我们便是在这里找到了纳亚尔,他已经完全妖魔化了,整个躯体扭曲生长,几乎占据了半个圆厅,可他没有发动攻击,在那种程度的侵蚀下他居然还保持着清醒,反而和进来的人详细解释了战斗的一切,关于尚达俸猎魔人们的叛逃便是从他口中确认的。”
神父突然觉得有些惶恐,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承担这教长的职位,这里埋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传奇。
“他说他想见见我,见见这位新任的教皇,那扭曲的身体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其实我们都清楚结局是什么,拥抱时我把圣银铸就的剑送入了他的心脏,他没有反抗,就那么简单的死去了。”
他应该期待已久了,那平淡的死亡,与一同厮杀的猎魔人们一起平静的死去,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坚毅的意志,直到最后一刻他依旧选择以人的方式死去。
“劳伦斯教长带走了《启示录》,那本书我也没见过,但从资料上来看,那本书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