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烫坏嗓子。”
两只粗糙大手绞在一起的孙妈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严老爹这会儿是每日楼子里仅剩还能有些进项的,孙妈妈的早点心往往起大早忙活完了,也就卖出去几十文钱,打赏就更别提了,前些日子,还有个从北方来的豪客,约莫是昨晚没尽兴,挑剔孙妈妈煮的面条没他老家那味儿,手下仆从差点没把楼子里桌给掀了,把面碗一撂拍拍屁股走了,半文钱也没给。
至于翠姐的琵琶,则更是惨淡,听者寥寥无几,多数时候还是给严老爹说书锦上添花的角色,还不时要忍着听客的嘘声。几次强颜欢笑收起琵琶登楼后,都气得要把那相伴多年的琵琶给砸了,却也舍不得这把材质普通的白木琵琶。只是此后下楼的次数便少了,即便有,也是给严老爹说的书伴些调子,没了懂琵琶的清客,翠姐收入的银钱也就一落千丈。
魏长磐么....不提也罢。
“没事儿,嗓子哑了点儿算啥,想当年....”严老爹哑着嗓门小声嘟囔,却被翠姐止住了。
这个历经风浪的女人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习惯,翠姐叹口气,胭脂巷这楼子,每月十两银子的租钱,再加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开销,小四十两银子是逃不掉的,这笔银子对于而今每月不到二十两银子进账的翠姐而言,还得贴进去二十两。
生意既然做赔本了,那就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更何况还是在底子没多厚的情形下。翠姐一直没能下得了的决心再严老爹哑了嗓子后终于定了,胭脂巷内人口流动极快,租钱也往往是租三押一,翠姐一个多月前才续过租钱,这楼子还能再住些时候,只是时候一到就得走了,否则不出三日武杭城府衙里的官差就来了,到时候屋里什么东西都给一股脑丢到巷子的路上,好没面皮。
孙妈妈眼圈红了,自顾自埋怨自个儿,好端端的日子,怎么说过不下去就过不下去了呢。<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