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吃卤蛋?”
“那先生可亏了。”少女说。
“那你想要什么?”云净安问。
“还是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好。”
......
云净安放下粥碗,他喝得很快,快到令张天生腹诽:也不怕烫,像喝凉水一样一口就喝光了,浪费。
“昨天我儿子该是给你画了一幅画像吧?”云净安问姬伶。
“唔,原来是净安先生的儿子,难怪。”少女说。
“他触到了太深远的东西,所以付出了代价,我曾警告过他的,该逃就要逃,他偏不信。”
“所以先生是来兴师问罪的?”
云净安笑起来:“当然不是,无论是生是死,是封笔还是断臂,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选择这个东西通常是说不出好坏的。所以也当然没有问罪这个说法。”
“那先生是?”
“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
“总要有人要记住。”
“记住什么?”
“人间最后的舞者。”
“......”
姬伶沉默了,心里像灌了铅,她本想忘记的,她本不愿再想起。
那些该死的,沉重的东西,都应该像燃尽的火一般化为尘土,化作焦炭,化成烟尘。
“未来近了。”云净安说,“不过总算还有些时间。”
姬伶抬起眼来,有些冷:“你想说什么?”
“珍惜。”云净安摇头,“珍惜啊!”
原来,真的只能珍惜了么?
到底是谁书写的未来?
到底是什么......
什么?
姬伶低下眼,不想再抬起了。
“无性什么也没说?”云净安突然问。
少女摇摇头,又猛地反应过来,抬起头问:“你怎知道......”
“我儿子都知道,我怎会不知道?”
“知道这些真的好么?代价是那样沉
重。”
“不是因为知道了才付出代价,而是愿意付出代价,所以才知道了。”
“可这不是一回事?只要不说不看不听,不就好了?”
云净安却摇摇头:“不由人啊!”
“怎不由人?”
“它想让人怎样,从不会亲自降下意志。只需要让你想,便够了。”
姬伶茫然,这有些深奥,难懂。
“你主观上或许并不想要这样做,但是在某个瞬间,你突然就愿意这样做了,能懂么?”
姬伶又摇头。
一旁张天生却目光闪烁。
“从小,我就告诫他,当见到最深远的东西时,不要犹豫,不要多想,只要逃跑就够了。”
“他每次都很认真地答应我。”
“但他仍然还是面对着你,仍然画出了那副画。”
“改变不了的......改变不了的。”
云净安竟惆怅起来。
这个当世最顶尖的强者之一,竟就这样惆怅起来,不,不是惆怅。
那是一种伪装成惆怅的......无力感。
“你在恐惧么?”张天生突然问。
云净安挑挑眉,看向这个少年。
“或许吧,在我看来,世人都应该恐惧,所有不恐惧的人,都是因为弱小。”
“越强,就越恐惧?”
“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人们还要挣扎着变强呢?”
“因为他们在变强之前,看不见恐惧。”
“这是规则。”张天生眯着眼。
“是。”
“但是我见过不恐惧的人,他也很强。”
“无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