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仿佛这些已经西去的人们,还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
“年年的打仗,我们都失去了意气风发,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要去那里呢!”
左廖闭上眼睛,想要去拉扯他们,可他们恭敬行礼,有说有笑,越来越远离左廖,直奔那远处用白玉修筑的拱门,缓缓消失。
一人马不停蹄地奔上楼梯,打破了来之不易的片刻宁静,左廖眉头紧蹙心里自己下定了心思,一会儿不管是谁要上来,他都要训斥一番。
可他等到人以后,当他的手按在了木板上,左廖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儿……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寿无疆!”
穿着一身太过于臃肿的太子袍的小孩,喘着粗气,有模有样地学着官员礼节,对着左廖磕头行礼说道。
“平身!”左廖端坐起来,认真说道。
“谢父王!”小孩子说完,两个黑溜溜的小眼珠子,在那里活灵活现地转动,左廖点了点头,这小太子这才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左廖还没有开口询问,这小太子却先开口哭道。
“郭公是不是没了!我从百花谷的太子宫回来,却看见郭公的宅子已经挂上了白联,他的府门从来不会关的,这次怎么就关上了!”
“是的!郭公他战死沙场,是我大佑的恩人!”
左廖的眼睛里藏满了水花,可那滴滴眼泪,始终都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离开。
“为什么?父王明明想哭却不哭呢?”
小太子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父亲的眼皮,让眼泪顺势滑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呀!何况你的父亲是君主呢?”
左廖嗤笑一声,捏了捏自己儿子哭红的鼻子,笑着说道。
“不对啊!父王您想啊,《礼记百典》关于丧事一文中,有这句话,叫放生痛哭为,为丧礼节,不哭便背不孝之罪,您叫我熟背这个书,为什么自己却先违背了书中言?”
小太子稀疏的眉毛紧在一起,歪头看向父王询问说道。
“这?可父王哭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才读多少书,就要言者无罪了?”
左廖一时语塞,反过来想着一句应该对于他而言还没有学到的东西,带有考验的语气说道。
“儿臣自己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儿臣认为,帝君并无其特也,其时与百姓不差,时俗喜,时自问,可用短暂生还无所穷时之国泰民安!此为上策,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料证,帝王家同百姓家!”
“你?你偷偷读了多少书?还是说百花谷还有高人?”
左廖的被自己的儿子给惊艳到了,他将小太子轻轻松开,正视他询问道。
“没有啊!家中藏书和这个浮云楼一样大,儿臣也就只读了第一层的全部,还有好多字深涩难懂,都是母后带来的一个小小姐姐教儿臣的!”
小太子嘿嘿一笑说道。
“长天对朕不薄啊!”
左廖点了点头,他笑着说道。
“父王,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王同意!”
小太子突然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讲!”
“儿臣希望父王以后可在儿臣这边哭泣,儿臣绝对不会说出去,大佑国历经磨难,其中苦闷憋在心里,对龙体有恙!”
“好好好!就这么希望朕在你这里哭鼻子?你啊!!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回百花谷吧!”
左廖哈哈大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不点,心里是十分爱惜,开心说道。
“那儿臣告退,回百花谷!”
小太子磕了头,两个小腿捣腾挺快,一溜烟的跑掉了。
左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看着他背后那些牌位,脸上挂出一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