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能选最有可能的那个了。”
一次拖一艘脚踏船就很吃力了,否则她肯定恨不得把能拖的都拖走。
“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的弯弯绕太多了,”菲比恩忍不住说,“我都跟不上你来来回回的这一套……”
“都滚回去吧,”早朋咬着牙笑道,“你们不是要搭什么桥吗,去吧,去试验一下这个狗屁通关办法。”
除了桨片破开水面的声音,一时间谁也没有回应她。待双方拉开了一段距离以后,早朋将黑色圆筒扔进新船里,吃力而小心地一点点爬了进去。
湖面上,两边的船渐渐越行越远,只有船尾划出的水纹一圈圈荡开、撞上彼此。
第一个开始出事的,是圆脸男人的船。他处于直线中间,船坏得猝不及防;乍然间身子一斜,惊得他忙朝前方滑出了一声呼喊:“喂!”
菲比恩回头扫了他一眼,重新背过了身。
林三酒在最后看得清楚,一颗心登时紧攥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这二人又要反目的时候,只见菲比恩伸手一解绳结,一直被他拖着走的海鸥船就被松开了,顺着水波朝后飘去——中年绅士探出胳膊,使劲又推了它一把,喊道:“快上去!”
圆脸男人哪里用他催,拼命把船朝前蹬了几下,从一侧探出身子,在抓住海鸥船尾时,他也沉沉一声跌进了水里——当他刚才坐的船彻底沉进湖底以后,他也气喘吁吁地爬进了海鸥船,一下一下地蹬着它往前走。
“换地方!”林三酒压低嗓子提醒了他们一句。
菲比恩脚下放慢了速度,圆脸男人猛踩了一会儿脚踏船,从他身边擦过去,变成了直线上第一艘船。几人踩了一会儿,眼看着离船堆还有不到一分钟的距离了,中年绅士的船突然发出一声闷闷的断裂响声,往前歪歪扭扭地滑了一段儿,开始慢慢往下沉了。
“尽量往前多踩几步,”林三酒急忙喊道,“看准时机爬上去!”
当她驾船驶过菲比恩的时候,后者的脸色一片雪白。他踩了几下船就不动了,此时正僵硬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水逐渐漫进船里。林三酒顶替了他的位置,朝前方抬眼一扫,喝道:“圆脸!”
“我不叫这个名字,”圆脸男人咕哝了一声,飞快地朝前踩了几步,离那一片手指形状的船堆又近了点儿——但他还没碰到船堆,林三酒的声音就从后方响了起来:“他快撑不住了,下船!”
圆脸男人的身子僵了一僵——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到他的不情愿。
“下去!”林三酒吼了一声。
圆脸男人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一把抓住了绳子中央部分,朝前方纵身跳进了水里——船被绳子拽得一歪,但总算没有沉下去。借着绳子的长度,他使劲往前游了几下,终于从水中一伸手,“啪”一下搭在了船堆最前方的一艘黄鸭子上。
“准备好!”圆脸男人回头叫了一句,松开绳子一踢,那艘脚踏船就晃晃悠悠地往后飘了出去。林三酒立即故技重施,同样抓着绳子往水中一跳——等她搭上了圆脸男人的船时,菲比恩的船正好从湖面上消失了最后一个角。
中年绅士泡在水里,手搭在林三酒的船上,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一脸死里逃生的青灰色。
“快,”林三酒朝圆脸男人催促道,“他那一艘撑不了多久了!”
圆脸男人湿淋淋地从黄鸭子上站起来,喘着气爬进了下一艘平顶船里,把黄鸭子往后推了出去;刚一站稳,他又赶紧从平顶船爬进了下一艘蓝鲸鱼。同样的过程再次重复了一遍以后,船也就像击鼓传花一样一个个地传了下去——菲比恩的船沉了两次,两次他又都及时因为传过来的新船而保住了一条命。
等三个人都精疲力尽地瘫在船上的时候,林三酒这才意识到,早朋的尖叫声正在湖面上像炸雷一样回荡。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