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的神经肌肉似乎也认为,此刻只剩下“一动不动地熬过去”这一个选项了。
明知道不该,但林三酒真希望,此刻她不是独自一人面对枭西厄斯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为了要用危机感逼出宫道一。”枭西厄斯平静地说,“在他看来,是你差点被陌生人给害了。我要提醒他,末日世界中充斥着机会主义者,不能让你在精神分裂的状态中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也需要你马上从精神分裂中恢复清醒啊。因为只有一个清醒的你,才是一个好棋子,才能去追寻玛瑟,加快推动事件进展……不得不赶着去送死的宫道一,才不会有时间为我布置恶果啊。”
“他……他对你说谎了,”林三酒低声说。
枭西厄斯摇了摇头。
“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枭西厄斯答道。
“你……什么意思?”
枭西厄斯抬起手,仿佛带着一点新奇感似的,慢慢地抚摸过了卢泽的面颊,嘴角,脖子……最后停在了喉结上。他很满足似的叹了口气。
“不管是你,玛瑟,还是宫道一,你们都误会了一件事。你们都以为,在我拿到卢泽的身体以后,我需要一段时间把它消化吸收,才能把它彻底为我所用。”
难道不是吗?
林三酒愣了一愣。
“一般而言,确实是这样。我以前每收纳一个进化者,都要在他们身上花时间和功夫,才能将他们本人的意志、灵魂都渐渐洗干净,将‘我’灌注进去,才能让他们成功变成我的‘身份’。这个过程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消耗与磨合。”
林三酒明白了。
不管是当初的小绿鹤,还是后来山林里的余渊,在枭西厄斯最初掌握了他们的身体时,他们依然存活着——只需合适的契机,他们就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