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老板要给她们发工资,回家了,自己还要把工资上交给老婆,做女人也太好命了吧!”
在归顺之后,电视上就基本见不到讲泪城本地话的节目了。大多数本地人的帝国话都有口音,以帝国标准来看上不得台面,所以大批大批的帝国电视节目填补了空缺。
那时谢风在胶囊旅馆里落脚,有不少泪城本地人围在大厅电视机前,听了这个玩笑后都笑了起来。
那老板又开始了另一局扑克,谢风也不再说了。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泪城,对其他国家知之甚少;她之所以能决心要走,原因其实很可笑——在邻星遭到毁灭的时候,电视上全天候滚动播放各国的紧急新闻和评论,她有次听见其中一个男主持人称呼邻星时,说的是“姐妹星球”。
谢风慢慢地出了一口长气,目光再次从不远处的广角镜上一扫——随即浑身都僵住了。
……列车上的那胖男人,怎么竟会一路找到这里来?
在车站甩脱他之后,她其实走过不少回头路,也许那时被瞧见了;加上她走进这家商超也还没多久,假如他因为怀恨在心、一直悄悄跟在后头,她现在才看见他,的确也很有可能。
看着那男人东张西望,一边搜寻一边往商超方向走,谢风一时脑子里都乱了,赶紧装作要看商品的样子,往货架之间走了几步,躲在影子里,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广角镜。
怎么办,要不要先跟店主打一声招呼?他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行当,万一出于谨慎,不做她生意了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商超门口一暗,从外面天光中走进来了一个人。谢风心中一惊,立即反应过来,走进来的不是那个胖男人——那个男人中等身高,发型蓬松入时,张口朝店老板问道:“有人买票?人呢?”
是蛇头!
谢风顿时松了口气,飞快地扫了他几眼,觉得不像是官方的人,才叫了一声:“我在这里。”
那蛇头循声转头向她望来,看起来顶多不过三十岁出头——谢风哪里顾得上看他的模样,忙说道:“我们去后屋谈,方便吗?”
那蛇头伸手一比,熟门熟路地先走进了商超后头。
谢风跟在他身后,又看了看他行走时的姿势,这才总算放下了心。她在过去两年里,不知道从安全兵、联合军|警手底下逃跑过多少次,已经学会如何分辨那一类型的人了,即使不穿制服,他们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用她一个街头上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哪怕走进拥挤夜市里,他们也不会看路避人”。
这蛇头似乎就只是一个平民。
谢风回头扫了一眼商超门口,发现那胖男人竟然已经走到门口旁边了,此时正扫视着商超对面的马路;她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赶紧随着蛇头走进了一扇小木门后。
他伸手开了灯,“咚”一声将门在谢风身后关上了。
……这屋子很狭小,似乎是店老板小憩用的,沿墙放着一张窄床;桌子椅子一挤,几乎没有多少立足的地方了。唯一一个有点不太寻常的地方,就是这间后屋中还有一扇后门,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借着灯光,谢风才看清楚了蛇头的模样。想不到他生得还不错——大众对男人的外貌标准往往很低,只要看着像是收拾过,干净点,就已经超出水准了,他这样的,应该已经算是受异性欢迎的长相了。
“你介绍人是谁呀?”那蛇头大剌剌地在店老板的床上坐下了。床的存在,令谢风感到不太舒服。
“陈青青。”
她不认识陈青青是谁;朋友群组中都说没有介绍人的话,蛇头是不会理你的,所以要记得用陈青青这个名字当介绍人——她好像是朋友的朋友。那个群组里好几百人,都是流落街头的年轻人,谢风也不全都认识。
“几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