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
“以步扬飞那小鬼头的年纪来说,他的用兵超乎预期地谨慎,他并没有进入圈套,”青丘灵力略显遗憾地说,“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赢了。你似乎受伤了?”
青丘有病的右臂染满鲜血。“父亲大人,感谢您的关心,”他咬牙说到,“可否麻烦您派个药师来帮我看看?除非您觉得有个独臂的残废儿子更有趣……”
青丘灵力还来不及回答,只听马蹄声渐近,随后一声急切的喊叫:“青丘灵力大人!”他便转过头去。
安阳将军翻身下马,青丘灵力领主起立迎接。
那匹马口吐白沫,嘴流鲜血。安阳将军生的高瘦,一头暗铜色头发披散,穿着发亮的镀铜钢铠。他在父亲面前单膝跪下,“领主大人,我们俘虏了部分敌方头目,包括申屠宫、赤松阳等领主。至于太史安领主,恐怕已经逃了。”
“步扬飞那个小狼崽呢?”青丘灵力急切地问。
安阳将军迟疑片刻。“大人,恐怕步扬家族的那个小孩并不在此处,而我们之所以能赢恐怕是因为他们几乎没多少骑兵,全是步兵方阵。”
“你是说步扬飞带着北境的骑兵去了他处?那里?他带着近五千或者八千的骑兵去哪了?啊?”胜利的喜悦在青丘灵力脸上散去。
毫无疑问,自己今天打的这场仗不过是步扬家族为了拖住青丘主力军团自断的一臂。
如此庞大的骑兵队伍,竟然从眼皮子低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让打了一辈子仗的青丘灵力甚觉颜面无光。
而战争中,面子还是小事,任何错误的判断都会满盘皆输。
“去,现在就去,哪怕把俘虏宰个干净,也要撬开他们的嘴,问清楚他们骑兵的动向。”青丘灵力愤然摔了昂贵珍爱的酒杯。
酒杯撞击在一块裸露的岩石上,碎片四射。
“遵命,大人!”安阳将军正待转身,又一匹马快速飞驰而来。
一个传令的斥候脸上焦虑不安,惶恐着滚落马下,半天没爬起立。
几个军士将斥候搀起,青丘灵力一个眼色,身边仆人送上一碗水。
斥候双手捧碗,呼噜噜一饮而尽,他边擦嘴边喘着大气说,“回,回领主大人,刚从南边……南边探到,步扬……飞的骑兵,骑兵主力,已经从风陵渡过河,赶赴……赶赴望海城去了。”
“什么?夏侯雷该千刀万剐,满门抄斩!”青丘灵力气的直跺脚。
他早就下令让青丘有勇从望海城撤军,加入对抗北冥城的战斗以保完全。奈何青丘有勇非要拿下望海城,成就不世之功,迟迟不肯撤兵。
这下可好,非让人里应外合腹背受敌不可。
青丘灵力恨不能立即集合人马赶去望海城,但望着刚经历死战的大军早已损失打半,剩下的也伤痕累累哀嚎遍野,这支军队没几个月的修整,恐怕难以上阵。
即便自己赶过去,恐怕那边早已打完,等着自己前去送死。
他叹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青丘有病的受伤手臂依然往下滴血。他心里发出赞叹:好个步扬家的毛头小子,竟有这般谋略。他依稀记得刚刚父亲说的话,说步扬家的小孩必定有勇无谋。
这当真是打脸的节奏。
若不是手臂实在疼的太过厉害,青丘有病相信自己没准会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