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死前眼中饱含恐惧,身体受尽这世间所能有的痛苦,哀嚎让地狱的恶鬼颤抖,灵魂永不得安息。”
布和凶残的眼神看向莫拉,一手提起提起她的脖子,将她托了出去。
莫拉红涨着脸,看着墨夷淼发出如同撕裂的笑声。
盟卫把阿提拉领进墨夷淼的帐篷,墨夷淼命令他们将浴缸装满水。
她亲自为他沐浴,为他洗去手臂和胸膛的尘土,用软布擦拭他的脸庞,为他长长的黑发抹上肥皂,将纠缠打结的地方梳理柔顺,直到头发如她记忆中那般乌黑发亮。
她领他走进黑夜。
初次结合的回忆伴随着她。
部落人相信,所有人生大事都应该苍天作证。
她告诉自己,这世上有比仇恨更强大的力量,有比祭司更古老更真切的魔法。
夜空沉暗,明月隐没,头顶有无尽的星辰烨烨发光。
这里没有柔软的草坪欢迎他们,只有坚硬飞尘的沙地,赤裸的岩石。
虽然没有微风吹拂的树林和潺潺溪流,但墨夷淼告诉自己,只需天际点点繁星便已足够。“阿提拉,请你想起来,”她悄声说,“请想起来我们结婚的那个晚上,我们第一次在草原结合。请你想起来,回到我身边。”
然而阿提拉没有知觉,没有说话。
墨夷淼就在样和阿提拉对立而坐,整整一夜。
当空洞荒凉的地平线上露出凄凉的曙光,墨夷淼终于知道自己永远地失去他了。
“等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下。”她哀伤地说,“等海水枯竭,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飘落,当星辰不在夜空闪烁,当世间再无万物生灵的时候。”
回不来了。
墨夷淼在帐篷里找到一个装满羽毛的柔软枕头,将枕头抱在前胸,走回到阿提拉身边。
她在阿提拉身边跪下,深情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用枕头盖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