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群须白、发白,很多都已经当爷爷的太医们如此来回折腾,我也觉得很愧疚。
明明是我把他们赶走的,结果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发病了,急吼吼的又把他们喊了回来,这老胳膊老腿的,看他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样子真没少遭罪。
可是这群太医不敢有半分对我不敬,认认真真地给我把了脉,又讨论了好一会,其中一个太医才上前对我说:“娘娘这心疼的毛病臣等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娘娘血脉平稳,心跳有力,不像是有心痹症的,臣等只能为你开一些止痛、活血的药物,希望能缓解娘娘的心疼之症。”
心痹症,也就是心脏病,这么多个太医为我诊治过,都觉得我不可能是心脏病,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想,这世上唯一能治这病的人,只有慧净了。
他最清楚我和郑显之间的联系,如今郑显死了,我这毛病是不是因郑显而起,问慧净便知。
于是我说:“如此便有劳你们了。”
我转头对杨氏说:“太医们辛苦了,这大热天跑来跑去,拿些银子给太医们买碗茶水喝吧。”
多亏伊平经商有道,我出嫁的时候塞了不少金银财宝和银票给我,如今我可是一个不缺钱的主。
杨氏一听,连忙转身进里屋拿银子。
太医们一听,都客气地推辞不要,说这是应该的。
可是当杨氏拿了钱袋子出来后,个个太医都笑嘻嘻地接受了。
太医们离开后,杨氏吩咐人去太医府拿药,迎春则忙着去给我端饭。
郑习看到太医们走了,非要赖在我身边,杨氏也拿他没办法。
郑习趴在我身边,扒弄着我散落在软枕上的黑发。他将一缕头发缠在食指上,头发“腾”的一下全都松开了,光这样他都玩得很开心。
我看着长得和郑显有七、八分相像的郑习,一种难言的心酸、胸闷的感觉莫名又上了心头,我迅速平缓了一下心绪,再也不敢再往下想。
我捂着胸口,心想,郑显驾崩,慧净肯定要来为他超度,只是不知道赶到宫中没有,如果到了,我得去找他,问问他我这毛病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胸痛难忍,吐血、晕倒,这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正感叹无人可用时,凌志和凌云竟然回来了!
这两兄弟都受了伤,但不算严重,都是一些毛外伤,已包扎过了。
这两兄弟一直守在太和殿,当反贼攻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殿门口打盹,这两兄弟本来就是郑显的人,看到有人敢造反,二话不说就拔剑迎了上去。
郑显本来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无需这两兄弟出手,这些反贼都逃不掉,可是这两兄弟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剿杀了反贼后,这两兄弟见自己伤得不算严重,又留下来帮忙清理尸体,一直忙到现在才算是清理完了,顾不上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立马又赶回昇平殿给我汇报消息。
我终于明白郑显为什么把他们兄弟二人留给我,这二人确实是忠厚、能干之人,武功又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绝不会做出叛主之事。
从他们二人口中得,慧净已到了太和殿,并已开始为郑显超度。
由于天气热,钦天监已择好日子后天出殡,可是我一直没有接到出殡送灵的圣旨,甚至连口谕都没有一个,我估计是郑衍不想打扰我养病,故意没让人通知我的。
我见凌家兄弟确实狼狈,叫他们二人赶紧回去歇息,没有传召可以不用到殿上候着。
从凌家兄弟口中还得知,现在宫中戒严,怕是有反贼没剿清,任何人等没有陛下传召,不得随意在宫中晃悠,否则格杀勿论!
看来我想去太和殿找慧净这条路行不通了,因为我现在连大殿的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