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故事:《刀乞》(3)(7 / 9)

何以为道 浪客孤南九 5122 字 2020-11-16

左臂骷髅头,右臂蝴蝶飞,后背跳马刀客,手捧一满光酒壶笑呵呵的留下血痕,那远处的月光下还有一女子的身影,慢慢的倒地,他都有不痛一下。

如今,他走着走着,他手中的刀竟脱手落下。

他捡起后,咬牙道:“老子当年也是一个好手,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已山在小娘子的门前呼呼大睡,流了一地的口水,房内,小娘子卸妆了,抹下了自己脸上的胭脂,似在回忆何事?他在木盆中的灯影下,看到了自己的少时的模样。

那时的小娘子是乘舟的乖乖女,他的父亲是一个乘船的船夫,家住盼江畔,有两间木柱子支撑的小木屋。她小时候喜欢坐在岸边拿起父亲的鱼竿挂上蚯蚓丢水钓鱼。那时的水很清澈,鱼儿每日清晨跳水冒头,似在等待投食。晚昏黄云连天,这一叶扁舟载客远行,待三四趟后,她也便垂钓四五条手掌大的草鱼。

袅袅炊烟,亲手熬鱼汤,抄点小菜,倒下小酒,做出一个丰盛的晚餐,便是她一天最期待的日子。

时光已逝,岁月斑驳。

生老病死,人无常情。

当白衣送下,嫁女未归,这盼江有常有一位孤零零老者摸着自己白胡须,掉起了草鱼,她吃酒咳嗽念叨她的小名,媚儿。风中有一场雪,下在了他的头发上,让他白了头;又有一场雨,落满了盼江,让她看不清远去的女儿。独守一江,远处的白山一鸟飞跃,笑声中有来往游子的祝贺与祈祷。

待日月蹉跎,他已逝。

小娘子望水长大,梳妆打扮以水面为镜子,一岁哭泣,两岁呀呀语,三岁走游,四岁玩水,五岁洗衣,六岁歌唱,七岁打米,八岁识字,九岁游泳,十岁挑风——十四出嫁——

哭啊哭——

在房中的她,早已三十有余,说是不老,实际对水望去,感慨万千,开口道:“小乞丐,你知道吗?我对你旁边那位一见钟情,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你知道吗?这些臭男人整日陪我做笑,我唯有睡着的时候,才能有些许安宁,但又怕他们呢打开我的房门,偷走我的花。”

“我的花,就是我的心。我许久没动心了,你说,他叫什么呢?”

门外的葫芦摆动,已山呼呼大睡。

小娘子又问道:“你说呢?”

她哀声道:“一切看缘分。”

黑衣大汉拔出刀望见小娘子门前睡着一个人,狠狠砍下,已山不自觉的挪动位置,揉了揉鼻子,然他哎呦一声,继续砍下,咔咔咔,这二层的木板上留下数个刀痕,他气喘吁吁的骂道:“娘的,这是什么怪胎?”

他一脚踹下,已山轻轻一翻身,把他的脚碰到了门上,咔嚓一声,门开了,里面的小娘子扭头看来,那黑衣大汉一脸呆滞,咽了口唾液。

小娘子喝道:“采花贼?”

黑衣大汉欲哭无泪,两手捂住自己的面颊,扭头爬起就要走,他从没想到,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竟会以此种方式见面,他踹开已山,呜呜呜的小声哭泣,直奔楼下,留下一脸痴呆的小娘子。

她悬停的手指上还捏着一颗小圆枣子,咕咕咽了口唾沫。

已山伸起懒腰,扭动身子故作困倦,实际他睡得香甜至极,小声道:“采花贼不会再来了,我回房睡觉喽!”

小娘子哼气一声,吞下枣子,平静道:“我怎么知道半夜会不会还有偷花贼呢?你今夜就睡在这里好了,我也好舒心一点。若不然,你就继续睡在门口吧!每间隔一个时辰就寻走楼梯,爬上屋顶,看看有何风吹草动。可好?”

已山一眼睁一眼闭,扭头就要走,但走到一半,抬头往上看去,咔咔的踩动之声传下,他回头哈了一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