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瘟疫而死,整个院落都冷冷清清,即便过年也不能张灯结彩,包括整个徐世贤村,家家户户都得给老东家和夫人守孝,和徐家大院保持高度一致。在坝上地区,家中有人逝世,过年时张贴窗花对联讲究头年蓝,二年绿,三年大红铺满地。今年是他们逝去的第三个年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筋疲力尽的方菲臂弯里搂着孩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睡得正香。徐世贤站在地上,慈爱地看着这个刚刚诞生的新成员,这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徐家香火的传承。
徐世贤想上前亲亲孩子的脸蛋,又怕把他吵醒了哭闹,惊动了方菲。这个小女人,正是如花的年龄,甘愿放弃和同龄人的嬉笑玩乐,忍受怀胎十月的不便和痛苦,为自家做出如此巨大的的贡献,他是徐家的功臣,日后定要好好待他。
徐世贤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眉眼、那脸蛋、那小嘴,像极了徐淑婉小时候的样子,想想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自己一家三口,逍遥度日,也是其乐融融,那个牙牙学语的黄毛丫头转眼间已经成了一个独立、有主见、又有些叛逆的青春少女。
徐世贤想到女儿的时候,眼睛湿润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己已经快两月没有见到女儿的面了,也不知道女儿现在流落到了哪里,女儿说安定了住所便写信回来,可是自己望穿秋水也没见到女儿捎回的只言片语。
把女儿交到曹旋手里,自己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想想曹旋本是一个江湖人物,整日舞刀弄枪,现在家族失势,他们兄弟在解放区被四处通缉,就是这样一个人能给女儿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呢?
思想单纯的女儿为了所谓的爱情,竟然抛家别父,随着曹旋扬长而去。自己当时也是考虑到贾锦荣之事给自家带来的影响,担心她受到伤害,要不怎么也不能让她跟着曹旋离开。
自从曹旋带着徐淑婉走后,上门寻找贾锦荣下落的人也日渐少了起来,自家的买卖、人丁、庭院都没有受到外界的滋扰,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行着。整日惶恐度日的徐世贤,心里的一块巨石便落了地,渐渐他又对女儿的离去有些腹诽起来,都是因为自己胆小怕事,怕军统有人报复会伤害女儿,这才不顾三纲五常的道德礼仪让曹旋把女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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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曹旋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坚持要一起前行,这成何体统,岂不辱没了家风,要不是自己拦着曹旋坚持让他写下一纸婚约,险险就成了女儿和人私奔,败坏了女儿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声。自己在中都县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家中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奴仆成行,中都县百姓哪个不知道自己,若是女儿有些出格举动,一旦传到外人耳朵里,便成了中都县的笑话。
徐世贤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女儿,不禁轻叹一声。他的响动,惊动了躺在炕上的方菲。方菲睁开眼睛,看徐世贤正站在地上满目温情看着自己和儿子,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老爷,你来了?炕上坐吧。”
徐世贤微笑着说道:“菲儿,你受苦了。”说着坐到炕沿上,摸了摸方菲的额头。
方菲抓着徐世贤的手说道:“老爷,我没辜负你的期望,给你生了个儿子,咱们老徐家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徐世贤说道:“菲儿,你为我延续香火,是我徐家的功臣,我这一脉人丁单薄,我年事渐高,这么多田产买卖无人打理,咱们还得再生他几个儿子,要不谁来继承这偌大的家业。”
方菲含羞说道:“老爷,都听你的,你说生几个咱就生几个。你先给咱儿好好起个名字,等咱儿有出息了,这名字也能响当当地喊出来,不至让人笑话咱大户人家没有文化。”
徐世贤略一思索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这一天一元初始,天地正气,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