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做事杀伐果断,有勇有谋,而且滴水不漏,那必是经过大阵仗的人,看那娴熟的玩枪技巧,精准的枪法,必是多年淬炼而成,即便是这些经常训练打靶的自卫队员,也没一人能赶上他们对枪械的熟练。所有这些,都透着诡异,只怕这次疤脸是牵着大象当猴耍—玩大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来了黄崖湾这片地盘,那就是我李某人的天下,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堂堂八路军的队伍来了又怎么样?我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吗?现在更是左右逢源,面儿上是八路军的干部,背地里又是国军的卧底,因为自己表现出色,又靠上了军统察哈尔站站长赵抚宁这座大山,不管占着哪条,我都是这里的王,任凭你们是江洋大盗,骄兵悍匪,胆敢来触我的霉头,我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丁一边斟酌着对策,一边往村里走去,没走多远,便看到了疤脸和自卫队队员排着散乱的队伍正向他走来。
走在前边的是疤脸,用手绢紧捂着额头,手绢已被鲜血浸透,脑门和脸上留着他胡乱擦拭过的血痕,一边匆匆走着,一边哼哼唧唧的喊着疼,早没了和曹旋对峙时的光棍儿样。未待李丁走到近前,便紧跑几步,来到李丁身前,做出一副焦虑的样子,提高声调问道:“姐夫,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李丁没有搭理疤脸的热情,看了眼他身后的自卫队员说道:“同志们,麻子兄弟二人情况怎么样?”
一个自卫队员答道:“已经有弟兄们抬着他们去看郎中了,看样子二麻子没什么大事,大麻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李丁叹息一声说道:“让这二位兄弟受苦了,告诉郎中,给他们用最好的药,若是乡里缺少特效药,马上安排人手进城,去县城的医院里去给他们淘换药品。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革命果实和百姓生命安全,和土匪死磕才负的伤,我们一定要挽救他们的生命,争取让他们早日康复,尽快回到我们的队伍里,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一些自卫队队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这麻子兄弟什么时候去保护革命成果和百姓了?他们不都是疤脸的帮凶吗?看大麻子被伤的样子,绝对是对人家家眷图谋不轨时没有防范失了手。这些人都知道大麻子兄弟二人都是李丁带着从日伪政府投诚过来的,他们平时交往甚密,此时李丁是在刻意为他们洗白,众队员碍于李丁现在是代理乡长,署理全乡公务,也不好辩驳什么,只好答应一声,按他的吩咐去做。
李丁对自卫队队员说完,这才回过头来对疤脸说道:“记住,以后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我们是人民政府,不同于江湖草莽,随便可以使用什么手段,今天你为了牵制这些土匪,跑去拿来了他们的家眷,想法是好的,但手段有些过激。念在你尚不是我们队伍里的革命同志,只是一个普通群众,觉悟不够,站位不高,我们也能够理解,但是因为你的大意,导致了麻子兄弟二人受伤,这事日后要对你严肃处理。现在为了能集中精力剿灭这股流匪,免除我的后顾之忧,我命令你马上把你姐姐和两个外甥送到我乡下的老宅,告诉我家里人近日要看好门户,严加防范,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多加留意附近陌生人出没。”
疤脸听着姐夫的训斥,不停点头。待李丁说完,疤脸乖巧地说道:“姐夫教训的是,我一定提高自己的认识,姐夫安排的这些事我这就去办。”
待疤脸走后,李丁对自卫队队员说道:“这两名土匪前番打伤了你们的队长,昨夜夜袭乡公所造成一死一伤,今日打上门来又挟持了我的妻儿,连伤数人,还抢走了我的两把手枪。还有他那夫人,也是匪婆娘,心狠手辣,竟然把大麻子伤成那样,这事要是传出去,显的我们乡干部领队无方,自卫队无能,不但要被兄弟乡镇看不起,也会辜负赵乡长临行前的重托,日后我们在他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