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支配时的心境,可须臾又睁开了眼,他复杂又痛心疾首的看着那群不肯敬畏神灵的无知之人。
“你等如此主张献祭活人,结果这三年来,有下过雨吗?百姓们不要被他骗了,他根本不会求雨!你们要求的从来不是他,也不是龙王,而是自己!”
苄安的那处暗道里,不仅有活水,还是源源不断的活水,如果能够引流,怎可不会让万物复苏,抽根发芽?这群百姓们,被愚昧支配,被居心叵测之士利用,拿活人献祭,却不肯去寻找仅有的水源,与其求神拜佛还不如动手发掘。更何况,皇帝早就下令令苄安的所有民众搬迁,他们守着这片黄土不肯走,还犯下杀孽,真让人痛心疾首。
法师自然知晓谢文文指责的是谁,他怒目而视,冷笑:“你装神弄鬼骗谁呢?你说神灵降世就降世了?我等怎么看不见?你还说有水源?你看看这满目的黄土!水源究竟在何处!”他算是明白了,这哪里会有什么神灵降世的征兆,压根是这几人为了活命装神弄鬼!这样拙劣的演技是骗谁呢?还大放厥词的说什么苄安有水源,他在这苄安生活了几十年了,又经历了干旱三年的绝望,怎么不知还有这地方潜藏着水源的说法?要是真有水源,早就被人发现了!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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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的出现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这让他如何能忍!
“妄想要我等听信你的空口白牙之词,做梦!”
谢文文皱眉,此人着实是冥顽不灵,那些不敢下跪的百姓们就是忌惮着他,看他的脸色行事。
这什么法师的,欺骗着百姓们的信任,以祭祀为借口残害无辜,只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此人简直当诛!一个区区籍籍无名的法师,仗着天灾为非作歹,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
“吾皇下令迁徙,你们在其他地方可以活的更好,这片土地,并非是非你们不可之地!不说有没有水源,早在陛下下旨之前,苄安就已经不能在住人了,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愚昧至极。”
迁徙令三年前就下了,皇上不可能年年为了赈灾苄安掏空国库,迁徙是最好的办法,但这些人,违抗皇命,不仅偷偷回到苄安,还拿活人献祭求雨,此等恶行,罪不容恕!
“求神拜佛?就是用这些女子的性命求的吗?”要是他现在手里有东西,他一定要气愤的丢出去。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亲身体会,他永远都不知道,在如今的卫国里还有这样的恶行累累的存在,让卫国的律法受到严重挑衅!
“如果能下雨,这位法师为何不在第一年就求了雨来?亦或者是,让他自己去献祭一遭!为你们造福?”
谢文文冷声质问,一字字一句句,似椎心泣血般叩人心头。下边的人群,早已经在谢文文的第一声发问里心有戚戚,蠢蠢欲动。
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依靠法师,信服他的神力,如今,谢文文所言像是一记闷锤砸在了他们心上,叫他们开始反思对错,反思这几年来,他们的信仰究竟是对是错。
法师说他通灵,见过龙王,他能带来龙王的口谕,走投无路的他们为了雨水,信的甘之如饴。他的存在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坚不可摧的存在,可是,现在却告诉他们,法师所谓的通灵只是幌子,这让他们如遭雷击,信奉了三年的信仰就这样被毁之一旦,他们很难消化这个事实。
他们看着法师的神色十分复杂,但还没有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见谢文文轻而易举的就撺掇了人心,法师怒不可遏,他想要上去给谢文文好看,但当着这么多的人,他并不能如此嚣张。
在忍无可忍之下,他几乎是颤着问,怒喝他:“你在危言耸听!”
谢文文眉头紧皱,他在估量激怒此人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