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新帝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建树不多,但好歹算是位明君。
只这叶贵妃入宫之后,皇上却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类似于扣押军饷为贵妃修造宫殿,勒令全朝百官齐齐向这女子下跪道桥,或者将其他妃嫔殿中的宝物全都搬到朝华宫去,搞得后宫乌烟瘴气,怨怼哀哀。
更有甚者,据说从太子时期就开始与皇上伴读的学士赵文征也因为惹怒贵妃被拖去慎刑司挨了板子……
因为太傅之女赵静娴原是宫中昭仪,现在甚至有不少人猜测叶贵妃跟娴昭仪的矛盾甚至波及到了太傅头上,现如今皇上已然不再像从前那般宠信赵太傅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证明是叶蓁蛊惑了皇帝,让他做出各种各样的荒唐行为,逐渐危害朝局。
谁知道他们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贵妃娘娘,会给家族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因而,大多数人见到叶蓁,还是安安分分地福身行礼,敢怒不敢言。
“你瞧他们,明明心中恨不能将我吊起来千刀万剐了,表面儿上还要佯装和善。”
叶蓁分明能感受到众人对自己心怀的恶意,现时只觉可笑,用开玩笑般的语气对身边的阿阮说。
阿阮知道自家小姐能窥得别人内心,一时有些替她不平,因道:“分明是皇上非要召娘娘入宫,之后发生的任何事也都是因为皇上,可他们却偏要怪到娘娘头上来!”
“这便是人性。”叶蓁勾了勾唇,十分释然地道。
——她很喜欢看这些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反正他们心中再怎么愤恨,自己在后宫不还是如鱼得水,将谢御辰一代君主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已经是人生赢家了,顾忌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见自家主子这般心胸广阔,阿阮也送了口气。
她对叶蓁笑了一下,提议去马厩瞧瞧那些新生的小马驹。
“皇上不是说送给娘娘一匹马驹嘛,反正不要白不要,我们早些过去,还能早点挑到喜欢的!”
跟着叶蓁混了这么多天,原本单纯无知,没见过世面的阿阮也多了几分狡猾俏皮的味道。
叶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果然信步便往马厩走去。
马儿年幼之时,大多跟在母亲身边儿,只要看到母马何等品质,多半也就知道小马驹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皇帝哥哥去年就说了,今年的赛马大会,这些新生小驹子任我挑的!”一个清脆嘹亮,听起来充满自信的少女之声由打不远处传入叶蓁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