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旧换新”对于赵静娴来说着实没有什么诱惑力。
她听闻是皇上亲自下旨,将自己悉心照料的花草全都挪到朝华宫中送给叶蓁,万般委屈和无奈之下,却根本推辞不成。
呆呆地望着王大福传旨之后就遣人挖地松土,将花草一丛一丛地搬上板车,她独自坐在清音殿内,一口银牙几乎都咬碎了。
“皇上每次都说,这是最后一次让我受委屈了,可他每次都食言……”
原本这种话赵静娴只要对着谢御辰说,她泪眼依依的样子就足够打动后者,让他好生心疼歉疚一番了。
可现在……
她却是根本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到啊!
想到如此,曾经宠冠后宫,却又一直低调行事的赵静娴又如何能不觉得憋屈?
谢御辰之前宠她爱她,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过,为的是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上。
那时候赵静娴能分明地感受到这低调的荣宠之下是如何一份浓情蜜意。
而今,却已然没有这个机会感受了呢。
“昭仪娘娘,你怎么了?”贴身宫女白芍有些担忧地看着赵静娴。
每次那朝华宫的贵妃撺掇皇上下旨,那些宫人们来清音殿抢东西,昭仪娘娘就都会目光呆滞地自言自语一番。
这副模样,看得她们可真是再担心不过。
白芍于是想了想,宽慰赵静娴道:“娘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你瞧皇上每次都会送来其他的好东西安慰您,他还是在意您的。”
“他在意有什么用!”
一贯温婉柔和的娴昭仪忽然攥紧了拳头,且细且弯的秀眉也竖了起来。
白芍被吓得后退半步。
随后,赵静娴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连忙回过神色,哀怨道:
“皇上在意,却不能表现出来,甚至不能来看我一眼,这在意却还有什么必要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保持宠辱不惊,不争不抢的姿态。
谢御辰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一定会永远爱护她,疼宠她……
“昭仪娘娘,大事不好了!”
正想着,殿内服侍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将赵静娴给惊醒。
“方才赵大人陪同皇上一路前去朝华宫,而后不晓得怎么得罪了叶贵妃,现在被罚了二十板子,正拖去慎刑司打呢!”
“什么?!”
赵静娴愕然起身,忙道:“你说的是哪个赵大人,现在已经到慎刑司了吗?”
“是伴读学士赵文征赵大人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路上听其他宫人说的,您现在去慎刑司,或许还能拦上一拦!”
只此一时,赵静娴担忧兄长心切,整个人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
她也顾不上多想,携了白芍便匆匆往慎刑司赶去。
清音殿一时间变得十分热闹,很快就将这则消息传入了朝华宫中。
阿阮蹙眉道:“娴昭仪未免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既然要为兄长求情,应该直接到朝华宫来跟贵妃娘娘求才对。自己跑到慎刑司去像什么话,难不成要让那边儿的宫人们都落得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么?”
阿阮一个小丫头都知道的道理,赵静娴却不知道。
叶蓁淡淡一笑,道:“这也是本宫几次三番与她为难的一大原因。我要让她知道,这宫中究竟是谁在做主!”
以前是谢御辰在做主,谢御辰对她百般信赖疼宠。
可现在不一样了!启炎读书
——想要让她入宫从而牵制叶家,想要给她塑造一个祸国妖妃的身份,在谢御辰面前几次三番地进谗言。
这一桩桩一件件,叶蓁都要向谢御辰跟赵家人讨回来。
她优哉游哉地起身,笑道:“走吧阿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