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叶蓁心中暗恨,只道是这谢御辰平日里在宫中阴魂不散,每日晌午都去朝华宫叨扰。
这下自己回家省亲,他反倒跑出来玩了!
“那我可问定安王一句,皇上他……是不是与你们同行而来,也在这狩猎场里?”
结合叶蓁贵妃的身份,她会问出这句话来,自然也不足为奇。
谢瑛列看她一眼,有些闷闷道:“那是自然。”
倘若没有皇兄同在,他又怎么会跟赵太傅那个老古董还有他的草包儿子混在一起?
叶蓁闻言应了一声,随后微垂下头,不知在思忖着些什么。
却是叶靖远那边有些躁躁不安,问道:“蓁儿,哥哥不曾料到皇上竟然也在此处,你……你可要去跟他请安?”
其实至今为止,叶靖远尚且有些不能接受妹妹已经成为贵妃的事实。前些天还是个黄花闺女,如今却已然嫁为人妇了。
所嫁的男人还不是别人,乃是当朝国君。
只不清楚皇上若是知晓自己的贵妃竟在省亲途中随着兄长来骑马狩猎,会否觉得她这样太过嚣张恣意,不合体统……
未等叶蓁言语,想起方才在营帐里太傅跟自己那一番对呛的谢瑛列忙道:
“皇兄正跟太傅和伴读学士在帐中议事,贵妃暂且不必前往了,”
说着,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无误,他又接着道:“皇兄之所以叫贵妃回家省亲,就是图一个放松,定是不希望贵妃再被宫中礼节束缚的。”
……这皇上对蓁儿居然这么好?
叶靖远心中琢磨着,便道:“如此也罢,那我们便不去叨扰皇上与太傅大人议事,这就告退了。”
言讫,叶蓁兄妹二人纷纷向谢瑛列躬身致意,紧接着转身欲走。
“等,等一下!”
却是谢瑛列那边不晓得想起了什么,忽然出声将兄妹二人唤停。
叶蓁停步回头,歪了歪脑袋:“王爷有事?”
同叶氏兄妹一番对话聊天,谢瑛列方才因赵太傅而生的怒气倒消了大半儿。
如今看着叶蓁俏皮的神色,倩丽的容颜,与寻常女子却是大不相同。一身专为骑射准备的胡服穿着,更显得她英姿飒然,令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谢瑛列抿了抿唇,终是下定了决心,对叶蓁道:
“贵妃往日里可与太傅接触过?”
赵太傅么?
提及这个名字,自然与赵静娴挂着钩。
只叶蓁虽然知道那娴昭仪是太傅之女,却也仅止于此,基本没怎么见过赵太傅的面儿,更不用提接触了。
她于是便只管摇头,别的也不多问,等着听谢瑛列的下一句话。
后者抬手挡在唇前,轻咳了一声,道:“我与太傅对话间,觉得他似乎对镇国公府多多少少有些偏见。”
他自是不能说得太过直白露骨。
然则只这一句,也就足以让叶蓁和叶靖远二人警醒了。
“偏见?什么偏见!”
不同于妹妹的冷静处事,叶靖远总是如此莽撞。他高声问道,浑像是立刻就要找到太傅与之分辨清楚似的。
谢瑛列本来就不打算多说,见状如此,更是摇了摇头。作
他随后道:“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若是贵妃和叶公子能将此事告知令尊镇国公,他或许能想明白怎么回事,届时若能化解误会,自然再好不过了。”
其实叶蓁一早便知道谢御辰对叶家何其忌惮,但她并不清楚在皇上耳边煽风的亲信竟是何人。
现如今,该是赵静娴的父亲无误了。
这也难怪谢御辰会对赵太傅的观点如此信奉,原来还有一位吹枕边风的美人儿。
“多谢王爷提醒。”叶蓁心下琢磨着,跟谢瑛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