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想招呼,听见这话,眼神都变了。
画功精进了不少?
这意思是半吊子钰虎,都比本宫画的好得多?
太后娘娘慢条斯理起身,来到夜惊堂身侧,看向画卷:
“你觉得画的,比上次送你那幅画好?”
夜惊堂正想点头,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和小贩买鸡图比起来,这画基本功好像精进太多了。
太后娘娘这几个月跟着他东游西逛,哪有时间学画画……
察觉到问题所在,夜惊堂反应奇快,又若有所思道:
“论工笔,这幅画确实强一些,但中规中矩看起来没灵性。上次送我的画,虽然笔锋随意,但能感觉到那股灵气,孰好孰坏,我这门外汉也不好评价……”
太后娘娘着实没料到,夜惊堂还能把局面圆回来,她不清楚夜惊堂说的是真是假,便全当真的了,轻哼道:
“眼力倒是不错,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作此画之人听见,你免不了吃一顿苦头。”
夜惊堂不用问,也知道这画是谁的手笔了,不好在乱评价,转而扶着太后娘娘胳膊,想在茶榻上坐下。
但让人意外的是,想来体贴的太后娘娘,今天似乎并不怎么亲近,略微扭肩挣脱,步履盈盈走到茶榻旁坐下,姿态很是正式:
“夜惊堂,你坐下。”
夜惊堂感觉不太对,在茶榻旁边坐下,抬手倒茶:
“怎么了?”
太后娘娘今天被女帝敲打,总感觉女帝看出了什么,但也摸不准,一直心神不宁。她稍作斟酌,才询问道:
“今天圣上在这里画画,说本宫从关外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夜惊堂倒水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笑道:
“出门一趟散个心,人变得开朗活泼些很正常,别胡思乱想,所有事情交给我就好。”
太后娘娘确实不想操心,但身为太后偷偷养了个情郎,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半点忐忑,稍加思索后,也只能盼着老天爷多开开恩,别把她这此生仅有的一点念想都给剥夺了。
想到老天爷,太后娘娘倒是回忆起了什么,接过夜惊堂抵来的茶杯,柔声道:
“本宫小时候,去玉虚山住过一段时间,当时还和道祖许过愿,希望以后的郎君,能文武双全、俊美无双、位高权重、还特别疼本宫……你不许笑!”
夜惊堂刚勾起嘴角,又迅速压下,做出认真聆听之色。
“谁曾想到,刚许完愿不久,本宫就被送进宫了,还没到京城就成了寡妇,许的愿是一样没沾上。那时候本宫还以为老天爷故意折腾人,天天在心里抱怨,如今才发现……才发现老天爷可能另有其意。如果不进宫守寡,本宫十五六就嫁人了,哪怕不外嫁,也是招个赘婿,哪里能等到现在……”
太后娘娘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夜惊堂:
“当年既然许了愿,老天爷也安排了,那按理说就得还愿。玉虚山就在燕州和江州交界的地方,离这儿也不算太远,年前还有些时间,你要是不嫌麻烦,要不陪本宫过去一趟?当然,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本宫让水儿陪着过去。”
夜惊堂听到这些,轻笑了下:
“此行到江州,就是为了陪娘娘回乡散心,哪有没时间的说法。准备什么时候去?”
太后娘娘见夜惊堂半点迟疑都没有,眼底露出几分欣喜,端着茶杯起身,坐在了夜惊堂跟前,自然而然靠在了怀里:
“本宫整日无所事事,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主要是看你安排。唉,住在国公府,整天被圣上看着,说起来和在宫里没区别,嗯……你看能不能低调点,咱们偷偷过去就行了,快去快回。”
夜惊堂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意思,想了想道:
“那我骑快马,带娘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