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明天没得穿。
她在角落找到了洗衣裳的木盆,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裳放进去,又四处瞧了瞧,没看见纪风和纪寻的,这才想起外面晾了几件,应该是纪寻清早的时候就洗了。
沈予桉端着木盆刚想出去,一个精瘦的身影堵在洞口。
是沈予桉的继奶,三角眼笑得挤作一堆,一嘴的暴牙。
“予桉,纪瘸子给你钱了?给了多少?”
王老太他们家不在大道边,所以沈予桉昨天去镇上她也没瞧见,但沈予桉回来的时候背了一背篓的东西可是被好多人瞧见了,这不今天就传到王老太耳朵里了?
王老太一得到消息就急吼吼往山洞来了,一路上后悔得直跺脚,当初就应该问纪寻要一百两彩礼的,他倒深沉,装没钱,特意搬到山洞里来住,如今钱不就开始往外使了?
“没听到奶问你话么?还不赶紧说?”见沈予桉望着她不说话,王老太拉下了脸,狠狠瞪着她,“你昨天去镇上纪瘸子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嗯?”
“八百大钱,都花完了。”
沈予桉对王老太充满厌恶,可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异常,说着错开身子往洞外走。
王老太跟上去,一脸的奸相,“那他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不知道。”沈予桉往井口走边说。
“不知道?山洞那么点大不晓得瞅着点?”王老太在身后拽了沈予桉一把,“快,跟奶回山洞把那钱翻出来,交给奶保管,等你和离了嫁给王秀才,奶给你办嫁妆。”
沈予桉暗暗发笑,知道这王老太贪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便站定,对王老太道:“奶,我不和离了,纪寻如今对我挺好的。”
王老太惊讶极了,声音骤然尖锐:“不和离了?他可是个瘸子哎,脸上还有可怕的疤,你给他做婆娘个个会笑话你的。”
沈予桉暗哼了一声,可面上不显:“我昨天问过保和堂的大夫了,他腿瘸可以治,疤也可以治,奶你给我些银子,我带他治去。”
王老太惊疑不定地望着沈予桉,这傻子又犯什么傻了?莫不是被纪瘸子哄好了?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她都跟邻村的苏家说好了,就等这傻子和离了卖过去。
忙眯了眯三角眼:“咋的不想和离了?王秀才可是读书人,长得好,将来能做大官的,你一和离他就八抬大轿娶你,将来他当了大官你就能封诰命,光宗耀祖。”
这话差点把沈予桉逗乐,王秀才当原主是傻子,是花痴,会讨她?还诰命呢,笑死了人了。
但王老太就是用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哄得原主当了真,处处追着苏秀才跑,那日追着人家马车送荷包,人家把马车赶得飞快,躲瘟疫一样躲着她。
原主追不上摔得满嘴是血,牙齿差点磕掉,成了整个村子的笑话。
沈予桉想想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将来若让她碰到这个王秀才,不知脸往哪儿搁。
见沈予桉愣愣的不说话,王老太以为又被她忽悠住了,拉着沈予桉的手。
“走,跟奶回娘家,纪瘸子要是不和离就告到族长那儿去,就不信族长不说句公道话。”
沈予桉不走,晃着王老太的手憨傻憨傻地缠着她:“奶,我说了不和离了,你拿钱给纪寻治脸、治腿,纪寻会识字,你再掏钱把他送到书院去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当了官,我不就能封诰命光宗耀祖了吗?”
她这话可让王老太大吃一惊,这看似憨傻的话听起来咋那么堵心咧?想从她口袋里掏钱?想得美。
“别开玩笑了,奶哪有钱?”王老太一双三角眼骤然一冷,甩开沈予桉的手,“你就说和离不和离吧,难道真要跟着这个瘸子丑货过日子?冻死饿死在这个山洞里?”
沈予桉甩都甩不开,牛皮糖一样粘过来,一脸的傻笑:“奶,我不多要,就要五十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