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猎魔人瞪圆了瞳孔,表情惊骇,无数他曾经杀害的魔物张牙舞爪从身周漆黑的虚空中扑来。
死在他手下的人,哀嚎着,尖叫着,从脚下堆满血泊骸骨的地狱中爬出,拉拽他身体。
撕咬他的血肉。
唾骂他的罪行。
他浑身肌肉紧绷到痉挛,瞳孔收缩,冷汗湿透黑发!
神秘莫测的力量,渗入他每一寸皮肤,覆盖他的神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阿尔祖随意地挥手,那头血色章鱼浮游着,遁入虚空。
“呼…吸…”冰冷的手掌抹去额头汗水,伊瓦尔喘息着后退一步,拉开了与阿尔祖的距离。
目光极度警惕。
“这个所谓的至高者绝非善类!形象诡异,就像个诞生于虚无之中的邪神,能力又如此恶毒、恐怖,利用过去制造梦魇,攻击我的坚强的内心。我差点没着了它的道!”
“说真的,我感觉它在借助各位的手,完成某种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
“阿尔祖,你要小心!”
“邪恶的目的?”阿纳哈德反问,“你确定,比掳走你的同胞,把他们洗脑成一具具毫无感情、苍白麻木骷髅傀儡的狂猎更邪恶?”
“帮助至高者,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城堡,被那群法师、祭司、农民暴徒,付之一炬,并肩作战的兄弟手足,被雪崩淹淹没变成冰雕,被刀剑戳穿成刺猬,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加难以接受?”
埃兰和艾加脸色一白,再度陷入不堪的回忆。
“无需担心…至高者和我融合的时候,处于极端虚弱状态,现在仍然由我主导!”阿尔祖语气笃定,身上红光随心所欲地变幻,“它没法违背我的意志!”
伊瓦尔垂下头。
沉吟良久,摇头失笑,
“说的也对,连最具骑士美德的埃兰老大都选择跟你们一起干!我还考虑所谓的邪恶岂不是自寻烦恼?反正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在前面!”
“只要能把那群狗日的狂猎统统消灭,我加入!”
“养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尔祖朝伊达兰使了个眼神。
后者起身,就像一位演员般,冲着众人鞠了一躬,嘴角咧开一抹兴奋的弧度!
径直走到大厅东边一面黑黝黝的墙壁前。
指节凸出的左手贴着墙面由上至下一划。
就好似一位挥动画笔的高明画家,墙上浮现一棵栩栩如生的金色橡树,从地面一直联通了天花板。
但它只有粗大古朴的躯干,没有任何一根枝条,叶片!
“至高者需要的养分正是人类的灵魂。”
“而获取灵魂最快的方法,毫无疑问是利用禁咒直接摧毁一座座城市,自然有成千上万的死者灵魂…阿尔祖老师具备这种能力。”
众人不禁想到了马里波那一次,涎魔出世,毁天灭地!
“或者制造一场大瘟疫,无数病死者将化作养分,而我深耕生物改造领域,自认为可以一试!”伊达兰颇为自傲地说,“照我说,这才是最佳方案,毕竟一百多年前,神庙的祭司、法师,不是污蔑猎魔人制造了维吉玛的瘟疫吗?甚至为此召唤大雪崩毁灭了凯尔塞壬!”
“我们就该以牙还牙,成全他们的愚蠢想法!”
“可惜,当时科西莫老师不赞同,他认为实现理想也得有底线,而阿尔祖谨遵其教诲,埃兰大师也不愿意。”
伊瓦尔闻言反而松了一口气。
否则十有八九,阿尔祖已经被体内的邪恶生物取而代之!
“所以,我们选择了最为漫长,最为笨拙的办法——”
“进入战场!”
“战争是人类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是流血的政治,人类发明的最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