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单手,激动地说:“原来干掉血手修特那个畜生的,是您?那畜生在牛蹄谷还欠下好几起血债,我代表牛蹄谷的乡亲们——谢谢您!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您必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您喝一杯……”
吉拉德被吹捧得有点晕晕乎乎,但他还是稳住心神,连连摇头。
“行啦,胖子,也别太亲热了。”理查在一旁调侃:“吉拉德老兄该以为你想借钱啦!”
听到这话,吉拉德和南多尔·克雷洛夫都笑了起来。
与南多尔聊得投缘,于是吉拉德也没再去找狼镇的同乡,干脆和理查、南多尔坐在了一起。
三人刚聊上几句过去的事,又有许多人涌入大议事堂。
八个扇区之中,六个扇区已经快要被坐满。
其中最挤的一个扇区,座位已然不够,人们不得已站到了楼梯上和过道里。
反倒是铁峰郡,由于是新垦地七个郡级地区里最穷的一个,所以“自由人”也少,位置很是宽裕,不愁没有地方坐。
大议事堂里,七个郡对应的七个扇区,或多或少都坐上了人。
唯有紧挨着铁峰郡的最后一个扇区,一个人也没有。
“瞧见了吗?”南多尔朝着空无一人的隔壁扇区一努嘴:“那怎么没人坐?留给谁的?”
“还能是留给谁的?”理查撇撇嘴,不咸不澹地说:“当然留给‘老爷’们的席位。”
“那就对了。”南多尔像是一点也没嗅出理查话里的酸味,笑呵呵地说:“军官自然也是‘自由人’。”
理查不置可否,环视人头攒动的大议事堂,眯起眼睛,说:“依我看,这会场的布置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南多尔不解地问。
“他们明知道各郡‘自由人’有多有少,还是把坐席划分成八个等份。”理查意味深长地问:“你猜是什么意思?”
“别考我啦,老兄。”南多尔咧嘴一笑:“我肯定猜不出来,你就是直说吧。”
理查拖了一会,直到把吉拉德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才抱起胳膊,笃定地说:“坐席八等分,那就说明不是‘一人一票’,而是‘一郡一票’。”
“嗨。”南多尔满不在乎地问:“那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理查皱起眉头,认真地解释:“铁峰郡才几个自由人?沃涅郡才几个自由人?若是一人一票,咱们的票就如同是滴进水缸里的酒,轻易就会被稀释得什么味道也尝不出。”
理查故意拖着长音:“可若是一郡一票,那——就不一样喽。”
“所以说,有什么区别?”南多尔大笑起来,拍了拍理查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老兵特有的狡黠:“一郡一票也好,一人一票也罢,总之是蒙塔涅阁下让咱们怎么投,咱们就怎么投。所以,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您说是不是?”南多尔朝着老杜萨克挤了挤眼睛:“老兄。”
吉拉德哭笑不得,只觉得这个牛蹄谷的“胖子”有点意思。
理查则是哑口无言,片刻后,他颓然叹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了下去。
南多尔像是在安慰理查,又轻轻碰了碰后者的嵴背。
但是理查显然没有兴致再说些什么。
南多尔只得耸了耸肩,不再打扰理查。
虽然时间推移,大议事堂里越坐越满。一个身材高大、神情木讷的中年人和一个圆脸胖子走入了吉拉德右手边的相邻扇区。
这一高一胖不是别人,正是来自沃涅郡橡树镇的马季雅·米洛克和木材商米哈尹尔。
吉拉德瞟见两人,便起身打了个招呼。
老马季雅礼貌地颔首致意,木材商米哈尹尔则弯腰回礼,但是神情颇为尴尬。
打过招呼以后,木材商便拉着老马季雅,躲到离老杜萨克最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