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前一句话。而眼下,便是后一句话了。
如果真是从龙鱼潮中幸存下来的人,经受无数龙鱼撞击,此时就算活着,估计也精疲力尽,没人伸出援手的话,必然溺死江中。
伸手可救而不救者,他良心过意不去。
扑到船尾一看,就是吃了一惊,但见一名青衣女子脸色苍白得比自己这个鬼更像鬼,嘴角残留着殷殷血迹,一手攀在船尾,娇小的身躯随波飘浮,时不时就被浪波压入水下。
很显然,她最后的力气全都在攀着船尾的那只手上,指甲都翻了两片,兀自紧扣着不放,以至于身躯都无力抗衡船尾荡起的细细波浪。
当看见船帮上探出头来的陈小天时,女子眼中顿时爆出强烈的生机,没等她张嘴,陈小天就已探出手,连拉带拽地将女子拉回船上。
女子脸色苍白地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连咳嗽的声音都有些无力,陈小天强忍着烈阳灼身的痛楚,咬牙切齿地道:“姑娘,你不会是从龙鱼群中游出来的吧?”
女子咳嗽了好半天,也没得回答,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卧槽……”陈小天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眼睛转了转。
这不是陈家洛的口头禅吗?难不成,那一年时间都让我这具身子习惯了这两字,以至于下意识就会说出口?
握艚?
那一口气缓过来,女子气色就好上一些,便有些艰难地挪了挪眼珠看向眼前这……
她敢肯定,这少年绝对不是船家,天底下可没有船家会穿着这身文衣,更何况,刚才自己费尽全力呼救之时,依稀听到了船蓬中有人吟诗。
所以……这少年是行万里路的小先生?
艚为载货小舟,他的意思莫不是问我是不是刚才那只船队中人?
她有心想开口,不过,刚才在江流中遭受数之不尽的龙鱼撞击,尽管凭着身上那方护身佩所携气劲挡下了,但却挡不住撞击所产生的震波,若不是她意志坚韧,早就昏迷过去了,饶是如此,五脏六腑已受严重震伤,呼一口气都感觉痛楚难忍。
见少女动了动嘴唇,嘴边就逸出一丝血迹,陈小天顿感头大。
不论有多难以想象,这女人好歹算是活下来了,但又没有完全活下来。
很明显,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龙鱼如蛟可不是说着玩的,连船都能撞翻,何况人?这少女没被龙鱼活活撞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如果不抓紧医治内腑伤势,恐怕撑不过今晚。
我一来不是医生,二来,仅知的那数种草药倒是能从碧带河沿岸寻到,但是,那些草药要么是外伤药,要么是祛水气治风寒的药,对于这名少女的内伤压根没效。
于是,少年一时就麻了爪子。
半晌,他眼睛突然一亮,连忙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开口说话,那就我问你,如果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少女紧皱黛眉,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闷闷痛楚,咬着牙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是不是之前那只商船船队中人?”
少女点头。
“这里距离那边不远,你有没有能够联系上他们的方式?”
少女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本来她已经打算强忍伤痛,开口让这少年帮忙,不过,眼下这少年居然如此聪慧,当下咬着牙点了点头,从牙缝出挤出气若游丝的一句话。
“我……怀里……有一根……冲……冲云火……麻烦……小哥……”
说完这句话,她那一口气便撑不下去了,剧烈咳嗽了数声,嘴角又逸出数缕血沫。
冲云火?那就好办了。
这东西陈小天在安南城的烟火铺见过,据说本是用于每年的凤舞春岁节时,寓意来年凤舞太平的,后因冲云火的焰光可直达半空,光芒数里可见,便用作军伍传讯。
陈小天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