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清安村,为试探刘康,她不惜将酒虫让给他,自己以身犯险。想起当时,她心中顿时涌上一层酸楚,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其实仔细想想,曲风荷已是莲妃,有这层身份限制,司烨不可能做什么的。
只是转念又忍不住琢磨,曲风荷好端端莲妃不做,还趁此相邀,肯定有其他心思的。不知他们当时聊了些什么,她看不到司烨的脸,只知曲风荷对他笑,还去抱他。就算他当时推开,也有可能是看到其他人在,避嫌罢了。
宁姝越想越不甘心,她也是气坏了,才问都没问便一走了之,再怎么说她现在是和司烨在一起的,哪怕他们金童玉女乃天造地设,无视皇室不管家族,胆肥的外逃私奔,也该给她一个交代才对。南地妹子像她这般没底气,怂到逃跑的大抵也只有她一人了,这事让往生门上下知,铁定会笑掉大牙的。
想到这里,宁姝委屈不已,喝完一碗又去倒酒。季槐略是一怔,他看得出宁姝不是善饮之人,照她这样喝下去,怕是会醉,明日指不定出事情,便伸手拦住她,从她手里将碗夺了过来。
宁姝一瞬恍惚,脱口而出:“你管我?”
“……”
朦朦胧胧间,她看到眼前好像多了个人。一个戴着铁面,脸上亮晶晶的;一个眉目熟悉,离自己很近,又很远。两个人影分离重合,重合分离,彼此交替着。她糟心得很,索性起身,跌跌撞撞往床上倒去。
季槐轻抿双,有些无语。看她片刻,见她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也就起身,开始收那些根本没有动过的菜肴。
得告诉北凛大人,主母脾气不好。他想。
睡到半夜宁姝醒了过来,大抵是趴着睡的原因,她整个脖子和胳膊都僵住了。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她胳膊,有所缓和后她平着重新躺下,却睡意全无。
夜晚静谧,很容易想起往事。
从小到大,她和温吟与最亲。后来差阳错认识司烨,又和司烨亲近。只是如今,温吟与不知去向,司烨更……也不知是不是她命犯孤星,无论朋友还是亲人,终归会离她而去。如果能回到七岁,她想不管温吟与如何凶狠待她,她都不会将匕首捅入那个男人心口。那样,她便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此时此刻,也不用再痛苦而清醒的活着了。死是一件容易的事,若哪天她不愿再执行任务,她就选一处安宁平和之地,静静吞药。以天为坟,以地为墓,就像她双亲那样,哪怕尸骨无存。
毕竟痛和牵挂都是留给后人的,她没有后人,自然无需畏惧。
想了大半个晚上,宁姝最终决定等这次事完就回南地。趁还有用,继续研究解药,再替往生门做些事,以后命就是她自己的了。
季槐带着温而来,见宁姝在床上枯坐,眼底一片青黑,猜到她没有好好休息。思索片刻,又合上房门出去了。宁姝起床梳洗,将头发束起,走到小桌前。见上面空空荡荡没有食盘,不禁愣住。诧异间门吱呀一声被再次推开,季槐快步走入,闭门,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
“吃。”
“……就这个?”宁姝难以置信。
季槐声音更低:“其实连这个都不该有。”顿了顿,“你吃便吃,不吃算了。”说罢就收手。
宁姝昨夜本就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虽然馒头素寡了些,却还是成功勾出她腹中馋虫。她赶紧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大口大口咬起。季槐给她倒了杯茶,推去她面前。她勉强咽下,:“这是隔夜茶。”
“没有新的。”
宁姝咬咬,只能凑合凑合了。
吃完一个馒头,她脑子渐渐灵光起来,小声问:“前几天还好吃好喝,今天早饭和热茶都没了,难是我们自食其力?”又轻啧一声自言自语:“不对,选我们来不可能是叫我们挑砍柴做饭。莫非,我们用什么去换食物?可是训练我们成杀手,我们能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