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滚来。
“……唔!”
宁姝刚发出个气音,就被司烨捂住了嘴。
好半天的,宁姝才缓过神,吓得连连跺脚。
尸体她见过,死得怪模怪样的她也见过,可这脑袋断了朝自己脚边滚,就真真是头一次了。
司烨吃惊之余,所考虑得更多。此处仍在北域,而女帝究竟是否放过他们,一切都是未知。若在此惹上命案,那他们除非强行闯,否则是绝对不能活着出去的。
饶是他也很挂记这死者的死因和他死亡真相,也只能带着宁姝快速逃离现场,佯装无事发生。
回到房中,宁姝的心扑通扑通,仍然狂跳。
“相公,你说那个脑袋,不会大半夜滚来咬我一口吧?”宁姝脸色苍白,额角尽是虚汗。
司烨知她怕鬼,蹲下身替她脱掉鞋袜,将她冰凉的小脚浸入备好的热中:“这样,你先在房间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你去看现场?”
“不,”司烨敛目,“情况特殊,加之我们此次进去也不合情理,所以不能明面掺和,除非等它彻底事发。”顿了顿又:“我去看看我们的脚印有没有留下,万一弄巧成拙,被当做真凶就麻烦了。”
宁姝点点头:“是了。不过你也小心,之前北凛彻还用尸体挖坑害过我们一次,难说这不是第二次。”
司烨有些惊讶:“你是说天剑山庄?”
“对。”
“那……”
“什么?”
“关于天剑山庄,你还记得哪些事?”
宁姝蹙眉想了想,表情为难:“好像就是什么剑选大会,很多人参加的样子,北凛彻用一个死人把脏往我们身上泼,后面……我记不清了。”
司烨目中的期待渐渐消失,片刻过后,又化为温和。
他淡淡一笑,起身:“柔柔,等我回来。”
“好!”她乖巧应声。
为什么骗他?
宁姝也说不清楚。
其实方才在雪地里的嚎啕大哭,大片大片的记忆撕碎她的脑子往里灌,她还真想起了不少东西。
比如,她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比如,她又是怎么昏迷,被他一路带到北域的。
如今脑子里还有些碎片暂时没有头绪整合,倒惹得她心烦意起来。
司烨折返回来时,宁姝正坐在床头发呆。等到他沐浴完去柜子里拿被褥,她才开口:“怎么又去睡地上?”
“……”司烨动作一滞,“床窄。”
宁姝翻了个白眼:“同你说多少次了,不会撒谎就别撒。”往床里面挪:“快上来,我替你暖了半天了呢!”
司烨一时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而她情绪像风雨一般捉不定,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惹她心烦。于是拒绝:“你好好睡吧,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
宁姝“哼”了一声,直接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他的被褥上踩了。
“我冷!”
“……我去给你打热泡脚。”
“我你抱着!”
司烨避开她的眼神:“不太方便。”
宁姝蛾眉紧蹙,忍不住踹他一脚:“什么不太方便?你男人还有月信?”见他眉头紧锁,似在纠结什么,又过去蹭他,趁机了一把:“你别告诉我你出去这一阵子,是找了别的小姑娘?”她挤眉弄眼。
“你……真的胆子越发大了。”司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宁姝乐得直笑。笑着笑着,见他还是那副模样,不免叹了口气,又回床上去躺着了。
“算了,好心当驴肝肺,还是温小八比较好说话。”
“你说谁?”
“温吟与!”
屋子里气温骤降。
诡异的安静。
短暂空白之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