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顿感头疼,按耐着性子道:“兄长息怒啊!小弟只是猜测,猜测而已,现在什么都说不准的。兄长跟他们三家相熟,自然知道他们三家平时什么手腕,小弟也是没本事,从他们那里打听不到子女情况,所以只能来问问兄长。”
周礼乾瞪看他:“问我有何用?反正那几个女娃不会犯事,去调查姜家关家小子去。”
周文理叹了口气,周礼乾认定的事,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既然从周礼乾这里得不到多余线索,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便行礼告退。
走出大厅,凉风吹得他脑子渐渐清醒,他倒想起周礼乾说的一句话来。
“我哪里知道这些琐碎?”
兄长不知道琐碎,但有个人绝对是知道的!
念头刚起,冷不防身后飘来一个虚弱女声:“小叔?”
周文理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回头一看,发现正是自家嫂子徐芳玉,立即松了口气,拍拍心口道:“嫂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打量徐芳玉两眼,见她面容憔悴,本就瘦弱的她此时更像是骨头上蒙了层枯皮,少不得关怀两句:“嫂子你还是得保重身体,不然若诗会伤心的。”
一听到“若诗”,徐芳玉忍不住啜泣两声:“诗诗死得可怜,她爹也不管事儿,不能替她报仇雪恨。”
周文理有些茫然:“报仇雪恨?”
徐芳玉连连点头:“不就是牢里关的那两个死丫头么,原本我想着她们要吃要喝的,就买通狱卒在她们饭菜里下手脚,哪晓得那青州知府好生多事,天天给她们送饭,狱卒还生了二心,把银子退还回来。”
周文理心里咯噔一声,额头冒汗。这事还得感谢那青州知府多事,不然牢里两位出了什么岔子,肯定得算在徐芳玉头上,于周家来说,必然又是一场风波。他赶紧劝徐芳玉:“嫂子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不相信秦尚书,不相信司掌阁,好歹相信我啊,我可是若诗的亲叔叔!”
徐芳玉眼神迷蒙,喃喃:“对,对,你可是诗诗的叔叔,千万别跟老爷似的,什么都不做!”又问:“小叔你过来……是不是案子又有发现了?找到那两个死丫头犯案的线索了?”
周文理面露迟疑,徐芳玉此时心神不稳,要是同她说案子,保不定她以妇人心思又要生幺蛾子出来,倒不如旁敲侧击,问问她那三个宝贝女儿的事。想到这里,周文理道:“案子的事我们有规矩,不能随便说的,嫂子你见谅。”赶紧岔开话题:“唉,说来若诗真是可怜,从小到大没病没痛的,这次不过是出去玩,一行人还有男有女,怎么就她遭此横祸?老天实在不公!”
徐芳玉心口一阵绞痛,捏了帕子眼角:“谁说不是呢?四个女娃,老天爷非要收我家诗诗。我猜,肯定是那两个死丫头嫉妒诗诗家境好,生得美,才对诗诗下手的。”抽噎两声:“……可怜我的诗诗,就这么没了!偏生周若谊那个小蹄子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不去死呢?!”
周文理大吃一惊,立马拽了徐芳玉往台阶下走。周若谊是周礼乾最疼爱的二姨娘的女儿,那二姨娘这些年没少兴风作浪,身为旁系,他自然没少受牵连。当年二姨娘带着三姨娘骂上门来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听到徐芳玉大声说周若谊该死,他直接吓出一身冷汗,只求周礼乾没有听到。
只是慌张过后他又回过神来,徐芳玉虽然不满二姨娘已久,可对孩子还算厚道,差不多是一视同仁,如今却咒周若谊死,难免太过奇怪。于是他多问了一句:“若谊是做了什么事?”
徐芳玉嘴角一撇,嫌恶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可她周若谊敢做我便敢说!十四五的小丫头,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勾引男人了!你也知道诗诗年纪到了,我们的家世,诗诗的人才,来提亲的人不少的。本来我好不容易说通诗诗,让她看看吴家公子。哪晓得吴家公子第一次上门,只和诗诗谈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