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将军府。 渠良在一间新布置出来的闺房里,躺着默默沉思着。 之所以说是闺房,是因为床、梳妆台、书桌、大衣柜统统都是红色。 红色花瓶、红色花架、红色字画、墙上挂字都是大红色的喜。 而这一切,都是在昨天一整天,由下人们当着渠良的面布置完成的。 他很遗憾,逼婚还在继续。 他是受害者。 渠良满脑子里都是疑惑。 自己不是拒绝接受圣旨了吗? 当事人不接,怎么还…… 肯定是他那个不正经的爹干的好事。 他想逃,可是逃不掉。 如今的他,除了脖子可以动动以外,浑身上下和梦魇的时候差不多,能够感觉得到身体,可是却控制不了。 可以用力抬抬头,也仅此而已了。 枫儿用药的计量估计下的有些重了,都一天过去了,他还是口不能言。 “呜呜呜呜。” 意识是,我特么后背痒痒。 谁来帮个忙挠挠啊! 没人来。 他孤独的待在闺房中,一脸苦闷。 只能挤眉弄眼,强忍着。 心里默默诅咒那个狗皇帝,太监总管子鱼。 这罪遭的。 外面不时响起乱糟糟的忙活声,听起来,像是士兵们正在布置红灯笼、摆宴席的场地。 有说有笑,喜气洋洋的。 “唉,小小去见过兰小姐了,听她说,唐兰小姐画完妆容后,真是好看的不像话啊!” “嗯,可不是吗,咱少主真有福气,我看兰小姐多好看啊!” “就是就是,这也就是咱少主,若是其他人,估计早就跪着求婚了,你看咱少主,兰小姐就差跪着求他婚了。” “啧啧啧。”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男子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 “青云先生,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哦,等等……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渠良五感似乎也被药物压制,但还是隐隐约约听得出来,那是他爹烈阳公的声音。 叶青云声响中夹杂着一丝疲惫:“没事没事,他现在听不见你我的对话,听觉嗅觉视觉都已经进入了迷糊状态,我经过两天两夜炼制,花咒天罗香已经可以使用了……嘿嘿嘿嘿,明日直接完婚。” 渠良:“……” 大声密谋? 天罗香是啥? 渠安的声音有些不太放心:“良儿他体质特殊,万一没效果怎么办?” 叶青云轻轻一笑:“我也思考过,所以备了3份,嘿嘿嘿嘿嘿。” 渠安沉默了一会后,满意的笑了笑:“那就好,有劳先生了。” 说完话,二人似乎从门外路过,越走越远,声音也低不可闻了。 渠良:“……” 你俩倒是进来给我挠挠后背啊! 脸上露出颓丧的面容,用出了吃奶的劲抬了几下脑袋,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听起来有那么一缕悲戚和不甘。 可惜,声音太小,没人听得见。 这个婚,看样子躲不过去了。 昨日先是回将军府,丫鬟小小就给他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袍子,焚香沐浴,被架着拜了渠家祖宗牌位。 扎了头发,接受了成人礼。 一整天身体都是被护卫们控制着,让干嘛就干嘛。 明日完婚? 渠良眼眶都红了。 他和唐兰不熟啊! 没有一丝感情的……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下人们在闺房内点上了蜡烛后,就全都退了出去。 屋内温馨之中,光芒却是红色和暗淡一些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美丽的倩影慢慢从门口探出了脑袋。 她一头红发,柳眉杏眼、一点朱唇似乎涂了蜜、光滑柔媚,细腻肌肤在烛光中增添了一抹惊艳。 来人正是唐兰。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的时候,渠良正在睡觉,呼吸均匀绵长。 她脸蛋上浮升一抹红润,随后伸出手摸了摸渠良的头,嘟囔了一句:“夫……夫君。” 渠良感到额头冰凉,猛地惊醒,恰好看到了唐兰。 张大嘴巴,吃惊地不像话。 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唐兰身形一滞,随后娇羞可爱的笑了笑:“夫……良公子……你醒了?” 渠良听到这声夫,更加惊讶。 要出事。 下意识坐起来就往后退,退到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