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了他们,就要搭上你自己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横竖本该就是个死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瑞谚将她的头掰起来,直视着那血泪盈襟的眼:“这是你想要的结果?赔上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只是为了杀掉一个喽啰?”
阿淼心里再清楚不过,瑞谚说得对,她努力活下来,并不是为了牺牲自己给那些人陪葬,他们不值得。
“可是……我还能做什么……我这么艰难地活下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阿淼泣不成声,“既然如此,我活下来还有何意义?”
瑞谚看着她,默不作声地揽她入怀,任凭她的眼泪流淌下来,打湿了衣襟。
他从来都知道她心中潜藏着的仇恨和无法言喻的哀恸,却从来不知道会是如此强烈,强烈到竟能驱使她如飞蛾扑火般,不惜舍掉自己要去同归于尽。
瑞谚突然感到一阵空前的恐惧。
战场上硝烟弥漫中的无数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已然触不及他心底分毫,而恐惧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和他联系在一起,他甚至都没有想过,他竟也会感到恐惧,还是真切的,实在的恐惧,但与心底那一缕如丝线般微妙的情动一般,都无法辨清是从何时,从何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