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轻而易举地电死一大群人。这样做已经算很人道了,水中的人们将会毫无挣扎地瞬间死去,死因:心脏麻.痹。凡尔纳自然不笨,他也知道水中正在游泳的家伙没有穿着厚重的护甲,才不至于沉入深海。这些人也许是打算弃甲而战的教宗骑士,又或许只是普通的水手,一些被牵连进来的无辜者。但凡尔纳不管,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也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散播瘟疫的同谋者。
六发弩箭散开,大范围地落入海中,一片雷光在海面上蔓延,那些海面上来回蠕动的小黑点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在动了。
"我没有告诉过你电击的范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骑士王感到好奇,问身边的少年。
"总觉得大致是那个范围。"凡尔纳答道:"我最近总看到奇怪的[弧线]。我越是把某个人识别为[敌人],[弧线]就越明晰可见。如果让攻击沿着那个[弧线]发射出去,就一定会有人死去,我的敌人会确切地死去。但如果我故意把射击的轨道和[弧线]偏差那么一丁点,对方就绝对不会死,即使身受重创,最后也会得救。"
"[死亡之眼(deadeye)]的效果吗。"亚瑟哼道。那果然是和[鹰眼术]完全不同的瞳术。
贝优蕾塔曾说过,[死亡之眼]是一种牵涉到大魔法的,可以修正因果律的瞳术。亚瑟现在多少能理解到其中的奥妙。
凡尔纳可以看到敌人的[死兆]。如果让箭矢攻击沿着这道[死兆]的弧线发射过去的话,就可以确切地取下敌人的性命。其中的因果关系没有人能够彻底弄懂,就如同蝶群振翅可以引起一场大风暴那样难以理解,却又确实存在。
没错,那是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凡尔纳那双眼睛可以窥见到未来的[果],所以他也知道如何去碰触对应的[因]。
扫荡在持续着。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算是单方面的屠杀,不管是凡尔纳的远程弩箭攻击,还是贝迪维尔在海中的冲撞,总会打中那些战船,也总能把一些战船凿沉。失去船只落入茫茫大海的人,与死无异。
真的结束了。剩下的敌人已如强弩之末,在那里求救、发狂、慌乱、等死。
这场战斗,乐观估计,大概击杀了四十名教宗骑士,上百名教廷十字军的战士。但也可能某些船上根本没有教宗骑士坐镇,只是由普通士兵组成的、充数用的空壳子。
但毋庸置疑,这一役重创了罗马教会的军势,而亚瑟这边几乎没有损失。耗用的"弩箭"还附带了回收魔术,在一段时间后会自动返回[军团]的储备之中,也就是说唯一的"损失"只是让弩箭磨损了而已。
教廷甚至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这批船队到底是怎样消失的,又是被谁袭击而消失的。
"呵"战斗快要结束时,凡尔纳打了一个呵欠。两行滚烫的液体从他脸颊滑落。
"欸?我为什么......"他突然崩溃了:"欸......欸欸欸?眼泪......止不住?"
"想哭就哭吧。这时候会哭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证明你不是冷酷无情的魔鬼。"亚瑟取来那块又厚又温暖的兽皮毛毯,披在少年身上:"你刚刚屠杀了大量的人。不管他们是否有罪,这种程度的屠杀肯定会在你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吧。但你不杀他们,我们就必死无疑。仅此而已。"
凡尔纳没有哭出来,只是静静地任凭自己流泪:"总觉得......很奇怪。我已经不是个乖孩子了。我死后......肯定上不了天堂吧。"
"某位大人物曾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人死了就是死了。"骑士王淡然道:"真到那个时候,就合上眼睛好好安息吧。但只要我们一天未合眼,都得背负这一切,背负希望与绝望,罪孽与宽恕,挣扎着,一直活下去。"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