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大了,就不再相信世上的"神奇"。
想要伊文他们相信那些本不存在,"不合逻辑"的物事,根本不可能。
贝迪维尔不管怎样解释也没有用,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人们只会把狼人当作疯子而已。
狼人与伊文他们这群混账,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多了也是伤感情。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狼人低声呢喃道,眼神中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凶狠:"如果你再敢对我出手,我绝对...绝对会用尽全力,宰了你。"
伊文吞了一口唾沫。他面前狼人的狰狞,恐怕才是这头疯狼的真面目。
"非常公平。"半龙青年也不甘示弱地道:"那个时候,我们就厮杀个你死我活吧。我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你也用不着对我手下留情。就看看谁先死在对方的剑下。"
听见这种话,贝迪维尔本应无比痛心。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相反,他释然了。
他觉得即使现在出手杀了伊文和崔斯坦,自己良心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安。
他对这两名曾经的朋友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他们的友情是彻底地断绝了。
等了七年的重逢,却居然是这种收场。贝迪维尔虽然觉得有点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轻松。
(什么嘛。大不了就是少两个朋友而已。)
(朋友来了又走了,不稀罕,习惯就好。)
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
但这份冷漠,也是一种释放,一种自由。
贝迪维尔一如既往地封闭起内心,把爱忘却。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害。
"碰!"就在二人仍然对峙着的同时,门被撞开了。
"贝迪...大事不好了。"艾尔伯特满身沾血,慌慌张张地走进藏宝室中。
"哦,该死。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狼人看着艾尔伯特那身血迹,再看看拖着三具尸体慢慢走进来:"在这里就动手杀人?你们疯了吗?"
"嗯,这些家伙们硬要进藏宝室里来,说什喵拿取仪式用的匕首怎喵劝他们都不肯听,我们没办法之下,就打算敲晕他们"
"于是你下手过重,把他们杀了吗,伊莱恩?!"贝迪维尔质问道,他已经看见白熊人那带血的双掌了。
"...抱,抱歉。"白熊无奈地搔了搔头,顺便把手上的血迹也染到那圆圆的熊耳朵上。
贝迪维尔无比厌烦地掩脸。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
这三个死掉的邪教徒里,有一名穿着特别华丽的绣金红袍,没有猜错的话,这人肯定是某种祭司,身居要职。
而且,他们是来取"仪式用匕首"的。也就是说,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这三个人不马上回去的话,只怕会在黄昏教徒间引起不小的骚乱。
虽然直接冲上去趁乱大杀一通也是个可行的方法,但这样做只能杀到小喽罗,教会里真正身高要职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惊动任何人,在祭典之中抹杀邪教的要员,给予黄昏教深重的打击,才是贝迪维尔此行之目的。
贝迪维尔打量了一下那三具尸体。很幸运地,白熊人只用拳头砸碎了其中一名保镖的头,其它两人,特别是那名高位的邪教祭司,是因为内脏破裂而吐血死的。祭司和另一位身材较矮的保镖,衣服上几乎没有沾血。
或许真的还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如原定计划那样杀灭邪教祭司们的方法,或许还有一个。
狼人想到这里,脱下自己的斗蓬,去扒那明祭司的斗蓬穿上。他一边忙着,一边对身旁呆站着的伊文说:
"我暂时不想和你打了。但是今天的事情总得找到个解决的办法。
这样吧,我们来赌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