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说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听吧?”
令狐妍哪有兴趣听他讲故事?
大头拍手说道:“好久不闻大家讲故事了!大家的讲故事都好听!大家快讲!”
莘迩说道:“话说很久之前,陇地有一国,亦名定西。这定西国中,亦有一人名叫麴爽。不过这位麴爽,并非将军,而只是乡中一民。这日国中的一位翁主出城游玩,到了此乡。
“这位翁主和神爱一模一样,也是不但通情达理,而且爱惜百姓。
“她把乡民们召集起来,询问疾苦。她问头一位乡民,‘你每天都干什么?’这乡民答道,‘吃饭睡觉打麴爽。’问第二位乡民,‘你每天都干什么?’这乡民答道,‘吃饭睡觉打麴爽。’如此这般,问到最后一人,这乡民答道,‘吃饭睡觉。’翁主很奇怪,便问他,‘你怎么不打麴爽?’这乡民鼻青脸肿,回答说道,‘我就是麴爽’。”
故事讲完,刘伽罗、阿丑、大头等面面相觑。
好在大头反应快,怔了没多久,就欢笑出声,拍着手说道:“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大家、大家,还有故事么?再讲一个!贱婢最爱听大家讲故事了!”
令狐妍拽住秃发摩利就走,说道:“怕不是个傻子?讲的什么东西!”
莘迩快步追上,笑问道:“翁主,还生气么?”
被莘迩这莫名其妙的笑话一冲,令狐妍的怒气还当真是少了几分。
她说道:“我为何动怒?只是因为他们污蔑你么?还不是为了你辛辛苦苦地为定西,远征西域,数抗秦虏,蹈危赴险,从来不辞!殚精竭虑地操劳国事,十天里边,八天都夜半方才归家;这起了蝗灾,又拿出家訾,给百姓买粮!却这氾丹、麴爽,不帮你也就算了,还背后里插刀子,说你的坏话,坏你的名声!阿瓜,我替你委屈,我怎能不怒?”
“翁主爱我之情,我感深肺腑!”
令狐妍啐了口,说道:“你别说得这么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翁主,息息怒,别气了。那氾丹、麴爽虽然污蔑於我,但木秀於林,风必摧之,此亦寻常之理也。这只能说明我太秀了。神爱,你放宽了心,他们再是污蔑我,於我也是毫发无损。”
“怎能说是毫发无损?就算无有别的损失,你的声名呢?声名岂不受损?”
莘迩笑道:“好叫翁主知晓,我的声名於近段来,非但没有受到损害,反是越发高扬。”
“什么意思?”
莘迩说道:“‘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贫寒之士的仕途,素来蹇滞难开,空有才干,而无施展的机会。今我两府文考的消息一传出去,我闻之,河、陇等州的寒士,无不雀跃,竞相奔走相告!非仅寒士,就在今天,我听宋翩说,他的好些友人也想来参加我的这次文考!无论膏腴子弟、抑或庶民寒门,神爱,现如今对我都是一片赞誉之声啊!”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是唐室一位大才子所写的一首诗中的头两句。这位大才子曾经因为一篇赋而使“洛阳纸贵”,然却因出身寒门,不能得志,终其一生,蹉跎下流,后来索性致仕隐居,专意典籍。“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这首诗的诗名叫做《咏史》(其二),中有两句,“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把门阀政治的不公,道述得淋漓尽致。即便寒门士子如郁郁之松,可在仕途上,也只能仰望山顶上光鲜的离离之苗。
先扳倒了宋、氾两家,接着行军事上的改革起步,通过军事上的改革,取得军事上的胜利,然后再挟胜利之功望,多年至今,终於到了开文考的时候,终於到了进行划时代变革的时候。
尽管这个第一次,好像有些不太完美,没能以定西国家的名义来举行。
但换两府来开,亦有其利。
莘迩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