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令我就地驻扎,等着与他合攻蓟县!真是岂有此理!怕老子抢了他的功么?”
军吏迟疑说道:“将军,这么回复晋公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你他娘的!老子这是在发发牢骚!当然不能这样回复晋公!”
军吏问道:“那该如何回复?”
“叫那晋公府吏代我告诉晋公,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等着他打下广阳的!”
军吏应诺,转身待出。
苟雄把他叫住,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天太过疲累,本想歇歇身子骨,你他娘的扰了老子清梦!叫老子再睡也睡不着了。去选三两新掠入营的新鲜美貌营妓来,给老子泄泄火!……不要唐儿,老子尝尝新口味,给我弄鲜卑女子来!最好是慕容部的!”
那军吏应是,赶忙出去,先把苟雄的话转述给那传令的蒲洛孤府吏,继去为苟雄选拣营妓不提。
那传令的蒲洛孤府吏得了苟雄的回话,稍作休息,自便折转回程,马不停蹄,还去给蒲洛孤复命。蒲洛孤的此道军令不下还好,这一下,苟雄部止步不前,却竟是给了慕容炎弃蓟逃跑的时间。此亦无须多提。
幽州到咸阳,一千五六百里,差不多十天之后,这日下午,慕容炎的降表被送入咸阳宫中。
蒲茂览表,心情欢畅,令请孟朗、仇畏等入宫来议。
约等了个把时辰,孟朗、仇畏等相继到至。
蒲茂叫宦官把慕容炎的降表念给他们听。
念完,蒲茂笑问道:“慕容炎乞降,愿献蓟县等地与孤,公等以为孤可答应他么?”
仇畏下揖作礼,说道:“蓟县,慕容炎献不献,据晋公前日的军报,我军都能打下!倒还无关紧要。却这慕容炎献表乞降,当真是一桩好事。”
蒲茂故意问道:“好在哪里?”
仇畏说道:“贺浑氏已为王师破灭,拓跋倍斤也早为大王之臣,现今慕容炎再降,则是北地的万里锦绣河山,自今而始,皆为王土,胡、唐诸种,亿兆生民,皆为大王、为我大秦之臣了!我大秦立国关中到现在将近百年,历代君主无不以混一华夏为志,终是历代先主之愿,成於大王之手!”只是下揖已然不足以表达此时此刻对蒲茂的崇拜和敬仰,他端正地下拜说道,“因是臣为大王贺喜!大王威德,放眼海内,独崇於世矣!”
“诶,公此话不然。”
“敢问大王,臣哪里错了?”
“南且有唐室,西北且有定西,天下犹未定也,独崇於世并不尽然。”
仇畏说道:“江左懦弱,陇地贫乏,唐、陇之主,岂能与大王相比?若强要比之,臣有一喻。”
“是何喻也?”
仇畏说道:“便好比萤火与明月争辉,就如同河沟里的小鱼小虾,和翱翔九天的神龙相较!”
蒲茂笑道:“江左文学璀璨,硕儒、名士多如繁星,孤心心念念之所慕也,司徒公此比,不妥、不妥。”问孟朗,说道,“孟师,司徒公话意,显是以为慕容炎此之乞降,孤可允之,则师以为慕容炎的这道降表,孤是许还是不许?”
孟朗神色端庄,回答说道:“大王,臣以为,可以许之。”
难得的,孟朗和仇畏意见一致。
蒲茂拂袖起身,右手抓住袖角,把宽大的袖子背於身后,左臂置於身前,手抚腹上,迈步下丹墀,到得殿中,燕然而行,在快到殿门口的地方站住了脚步。
孟朗、仇畏等跟从其后,也立住。
蒲茂看着殿外的树木、花草,感受着初春的冰凉小风,说道:“再过几天,就入仲春了。”
孟朗应道:“是。前两日刚过惊蛰,再有十余日便是春分了,大王。”
“你们还记得孤去年降旨定西,对令狐乐说,孤要在今年秋时伐他么?”
孟朗应道:“记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