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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妍跟着宋无暇到了万训宫。
宋无暇真当令狐妍是要向她学媚术的,先打发了侍候的宫女们出去,接着打开了床边案上的一个描金匣子,匣中锦缎之上,放着个玉做的角先生,她给拿了出来,一手托住底部,一手握住,放到胸前,然后微启红唇,便要从最初级的媚术开始教起。
就在这时,她听到令狐妍说道:“宋后,你可知宋鉴今日被捕下狱了么?”
“啊?”
“你这阿兄真是个软骨头,才到狱中,刑尚未上,就吐了口,承认了他私通伪秦、畜养死士、图谋作乱!宋后,你知道他还说了什么?他说,宋后你是他的同党。宋后,通敌谋乱之罪,该当何律,依律如何惩之,想来宋后你必是清楚的。宋后,你可知你命在旦夕了么?”
宋无暇正怕的就是这个,骤闻得此言,纤手一松,“啪嗒”一声,角先生掉地,摔断成两截。
“宋后,看到你阿兄的这份口供以后,我家夫君念你是先王之后,如果此案把你牵连进去,或会有损先王威名,所以立即叫我进宫,前来见你。宋后,你想活么?”
宋无暇站立不稳,跌坐床上,花容变色,颤声说道:“莘主!我阿兄前些日是入宫来见过我一次,但他只是叫我催请太后还政於大王,通敌谋乱这些事,我可绝对不知啊!”
“你阿兄见你不止一次吧?”
宋无暇忙不迭地全盘托出,把宋鉴前次来见她说的那些话亦悉数坦白,说道:“除掉这次,上次相见,已是许久之前了,那次他也只是对我说了听闻拓跋部的酋主拓跋倍斤向我朝使者提出非分之求,要、要聘我妻,并及也是让我帮忙劝请太后还政大王,此外,别无它言!”
令狐妍暗“啐”了一口,心道:“拿拓跋倍斤的混账话来吓唬宋后,宋后这阿兄可真是个好阿兄!”却她今日入宫,岂不是也来吓唬宋无暇的?则自可忽略不提。
鄙夷着宋鉴,令狐妍把莘迩教她的话说与宋无暇,说道:“宋后,别的就不必说了,还是我适才那句话,我家夫君为先王的声望计,不愿见你陷入此案之中,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活么?”
“想!想!”
令狐妍站在宋无暇身前近处,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你如果想活,只需你做一件事。”
宋无暇仰脸哀怜,说道:“莫说一件,十件八件我都愿做!”
“不用十件八件,只一件!”
“是,是,莘主请说,是什么事?”
令狐妍叉腰俯视,对她说道:“只需要你把宋鉴是如何私通伪秦、畜养死士、图谋作乱的这些事说出即可。”
“可、可他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事,我对他的这些勾当一概不知啊!”
令狐妍说道:“不知么?”
“不知啊!”
令狐妍感觉自己此刻像个大坏蛋,但不知为何,看到宋无暇那受惊如小白兔的模样,却心头隐觉兴奋,她循循善诱地对宋无暇说道:“宋鉴就没有告诉过你,他秘密遣人去往咸阳,与氐秦的孟朗接头?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请求孟朗说动蒲茂,发兵攻我定西,他愿作内应?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畜养了死士百余,并於家中私藏铠甲强弩?他就没有告诉过你,他想要给宋方、宋羡报仇,甚至打算刺杀我家夫君?宋后,这些事情,他可是都告诉宋翩了,宋翩已经主动提请作证,……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么?”
“没……”
“没有么?”
“没……”宋无暇福至心灵,在令狐妍的逼视下,改口说道,“有!”
“到底是没还是有?”
“有!”
令狐妍松了一口气,心道:“果如阿瓜所言,宋后娇生惯养,是个不经事的!”
宋无暇这么快就就范,其实不仅是她娇生惯养,还有另外